第10章 茹毛饮血的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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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章茹毛饮血的野人

    华小夏抱住日渐干瘪下去的水袋，剑眉紧锁，疲惫已经爬上了他的脸上。他添了添干裂的嘴唇，喉结上下蠕动，想挤出一些唾沫，可是徒劳。如今多了一张嘴，小马驹也要喝水，再有一日不能找到水源，他们就会有生命危险。

    华小夏不敢轻易喝水了，也不敢喂小马驹喝水。

    水袋里有水，才有希望。

    这些日子，华小夏总想找到一些野菜果腹，可是哪里有野菜，连点绿色都没有，有，也早被庞大的动物群连根刨起吃了。他知道，长期不吃蔬菜，就会缺少维生素，得坏血病，是会死的。

    实际上，跟着动物群走了十天，华小夏带的十斤水不可能可以撑到现在，但华小夏是华小夏，他有办法。

    为了生存，华小夏只能茹毛饮血。

    华小夏跟在一头落单的水牛后面，因为身上剑齿虎的味道，虎视眈眈的食肉动物不敢靠近他。小马驹小白很乖巧，总是跟在他身后，不时凑过长长的马脸，用粗糙的舌头添华小夏落下的汗珠。

    华小夏明白小白的意思，它是在吃盐。汗液有氯化钠成分，就是盐。盐是所以哺乳动物必须纳入的微量元素。

    华小夏感觉身体虚弱，原因当然一大推：吃不饱、喝不足、劳累、没有蔬菜……当然还有一条，没有纳入足够的盐。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没条件啊！

    眼前落单的野牛要停下来卧倒，华小夏上去朝它的屁股就是一脚，野牛腾地立起来，小跑几步，又蹒跚走着，它太累了。

    如此两次，野牛再停下，不等华小夏上前，小白就已经快活地到了野牛的屁0股后，也用屁0股对着野牛的屁0股，抬起后腿就给野牛来一下子。这一踹明显比华小夏踹得要疼得多，野牛猛地站起飞跑，小白嘶嘶地叫，好像很快乐的样子。

    如此几下，野牛走路已是不稳，终于倒在地上不动了，连小白都没能将它踹起来。

    华小夏来到野牛跟前，试探到还有微弱气息，也不耽搁，提起石刀就给野牛放血，然后俯身咕噜咕噜允吸还是温热的血液。

    这些新鲜的血液虽然不能当水喝，但可以在缺水的时候有效解渴，还可以快速补充能量。后世许多游牧民族都有给牲畜放血，饮用鲜血的习惯。

    华小夏起初还有种吸血鬼的负罪感，当饥渴越来越重，生命的气息离自己越来越远的时候，这种负罪感就飞到九霄云外了。

    生存，本就伴随着杀戮。

    一不做二不休，华小夏轻车熟路解剖牛肚，取出心脏和切出一大块皱胃，晚上休息时候，生了火，烤着吃。

    华小夏始终相信，动物群会带自己找到鲜美的草原，那里有清澈的水，为了可以撑到那一天，华小夏将自己活成了一个野人。

    空气中臭鸡蛋的味道越来越浓，还有呛鼻的尘粒，天空的太阳只能够看到一圈耀眼的彩光，浓黑的火山灰形成的云就在头顶，炽热不见了，山谷那边吹来湿润凉爽的风。

    所有动物都感知到了什么，本来颓靡不振的精神一下子抖擞起来，有的甚至奔跑起来，跑进河床的大弯，消失在大山的拐角。

    小白也知道了前方有什么，它的第六感告诉它。这是动物们与生俱来的第六感，否则他们不可能翻山越岭，千里跋涉，找到新的生存之地。

    小白欢快地跳舞，四蹄在原地哒哒地敲出美妙的乐声，咧着牙，嘶嘶对华小夏歌唱。华小夏当然不是傻子，他与小白一块奔跑起来。

    小白还是小马驹，还不能驮着一个成年男子，华小夏身上少了几斤水十几斤肉的装备，也肯定跑不过小马驹。但是小白却是很默契地和着华小夏的脚步，与他一起并肩奔跑。

    一个转角，世界豁然开阔：碧绿的青草平原一望无际。

    这是一个湿地盆地，只是可惜，远处山峦深处，呼呼冒着浓烟，这里有一座活火山，正在活跃期，随时都会大规模发生火山爆发。

    青青的草叶上，蒙着一层暗灰的火山灰，动物们顾不上这些，贪婪地啃食。小白很快乐，也低头吃草，但是它还很不喜欢草叶上的火山灰，咬上几口，便嫌弃不吃了，只是蹭着马头在华小夏身上摩擦。

    华小夏径直向动物最密集的地方走去，果然有坑，坑里有水。

    华小夏凶猛地嚎叫，挥舞手中的长矛，靠向水坑。低头喝水的动物撒腿狂奔，一下不见踪影。华小夏使劲嗅了嗅身上的衣服，这身骚臭味再次让他感觉美妙无比，内心再次升起对已经死去的剑齿虎的感激和敬畏。

    这里大大小小的水坑成千上万，它们又聚集到另一个水坑前，低头贪婪喝水。

    华小夏飞扑到水坑前，低下头，嘟着嘴凑到水里……

    小白来到水坑边，鄙夷看了一眼华小夏，也低头喝水。

    穿越来到这个世界，华小夏第一次毫无顾忌地喝了一次水，如果“牛饮”这个词是形容人喝水像牛一样多，那么，请用来形容现在的华小夏吧。

    华小夏选择了一块干燥的灌木丛，他今晚准备在这里搭起一个简易帐篷，安稳地睡一觉。现在，他需要许多枯枝和干草，所以放下水袋，背着骨框，就出发寻找了。

    小白肯定是跟着的，小白觉得自己有义务保护这个两条腿走路的怪物。

    小白很自豪，它身上放满了枯枝和干草，依然身轻如燕，脚步如飞，它觉得自己是这个世界上最了不起的动物，身上压着这么多的东西都不吃力。

    两条腿怪物已经大汗淋漓，小白舌头情不自禁痒痒，便伸出来，不停添着美味的盐水。

    华小夏终于大声笑了，爽朗的笑声发自肺腑，他双手狠狠揉搓着小白的头，大声说道：

    “小白，老天爷让我在这个世界上认识你，这是你我的缘分，你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以后咱哥两就是好兄弟！

    “你额头上的伤好了没，还留着一大块黑炭，像白雪中突兀的黑石，丑不拉几的！

    “你干嘛？干嘛喷着口水沫子，是不是太高兴了？认识我这个大哥是你的福气，快快长大，我还要骑在你身上拉风呢。”

    美美喝过水的华小夏心情大好，对着小马驹小白喋喋不休。

    正在此时，身后的灌木丛里传来丝丝的警告声，伴随着低沉的呜呜声。

    【作者题外话】：今天放假，好好码字！读者大大，请投您的票给华小夏，请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