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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迢看着她，心中很奇怪。《长林曲》说母妃同父王所创，幼时，母妃和父王亲手教他和姐姐弹奏。
周杳是怎么会作这个的?
不等他想，便见下一人上来了。
周杳下去后，便被崔灼拉着：“你弹得是什么曲子，我都没听过!”说着，她两眼放光，“何况，也太好听了!”
“真是没想到，暄王殿下和太子殿下如此厉害!你现在说是南楚第一才女都没人不信!”她这样赞叹周杳。
周杳却愣了一下，南楚第一才女?心中自嘲，崔灼倒是会开玩笑。她与那人……
意识到自己的思绪漂浮，她赶紧拍了拍崔灼的肩膀，“什么南楚第一才女，你话说的这样大，也不怕人笑掉大牙!”
崔灼意识到了自己的张扬，正要说话，却让人打断了，“不就是会弹个琴??N瑟什么!”方兰溪和周悦走过来，方兰溪冲着周杳翻了个白眼。
而周悦却面容灿烂，“三妹方才弹得真是极好!”周悦脸上笑的如桃花搬灿烂，只是她的眼睛却冰冷至极。
周杳看着她，并不点破。“谢谢二姐赞扬。”
周悦看着她，周杳此时神情自若，而她肚子里窝着火发不出来。指甲狠狠陷进肉里，周杳何时变得这般才华横溢了?
明明她之前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草包!还是说她之前都是装的?
周杳看她这样，便也明白。周悦看似性子温和，可心中最是在意虚名。从前，在琴艺上都是周悦拿得一甲，今日她此番表现，怕是……她心有不甘啊！
周悦平静下来，“三妹妹方才弹得什么?也不知道三妹妹琴艺何时这般好了?”
周杳心知，周悦这是怀疑了，不过，这曲子不能告知她。“我随手弹的，至于琴艺啊，”说罢，她轻笑一声，少女长相娇憨，红唇微微张扬，“向来很好，姐姐不是说过吗？”
她瞪向周悦，“姐姐从前说过：‘三妹妹琴艺已经很好了，自然不必担忧。’”
此话一出，周悦顿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那时周杳八岁，第一日来弘文馆便因琴艺一直担心。她看周杳过于努力，想起来母亲说过，周杳是将军嫡女，若是她过于优秀，便会比她更好。
父亲原本就不如大伯父，她自然要扯住周杳。
方兰溪一直因为周杳方才的表现不敢说话，听这话，惊讶的看向周悦，从前周杳那琴音，简直是呕哑嘲哳，不堪入耳。
周杳看她，心里冷笑一声，“想必要到姐姐了吧?我便不打扰了。”
说罢，便拉着崔灼走向了另一边。
崔灼开口问道：“你方才说的真的?周悦说你从前弹得好?”她瞪大双眼，一脸不敢相信的样子。
周杳点头，“嗯。”
崔灼：“周悦有病，你从前那叫弹得好?她是不是故意赞你，然后你便不会如此努力，随后，便一日不如一日，到时，便是想努力赶上功课，也是无力回天的了!”
周杳点点头，“你怎么知道?”想不到崔灼看起来心直口快，却能想到这些，前世她何至于在临死那日才想到呢?
崔灼看她样子赶紧道：“我没有要离间你们姐妹的意思!”
周杳笑着替她抚去额前碎发，“放心，我知道谁才是对我好的人。我只是，没想到你会这般通透。”
崔灼却扁扁嘴，“我娘跟我说的。”她一脸气愤，“我府中也有姐妹这样骗我，娘亲知道了，告诉我的。”
周杳了然，崔大人虽与夫人恩爱，却也是免不得纳妾的。
这世间的男子大概除了她爹还有老暄王，都是要纳妾的。
周杳拍了拍她，“你有你娘呢，她不会让人伤到你的。”
崔灼点点头，“我爹平日里凶巴巴的，但是他极其欢喜我娘，所以那些坏丫头都是及不上我的!”她一脸骄傲。
周杳看着她的样子，笑了笑。
……
琴，御，射这三场很快便过去了。
当天便出了结果，周杳得了榜首。这个结果像是在情理之外，又像是预料之中。
周杳和顾迢还有段景安说了一声，便回了家。
……
钟鸣院
周杳一回来，冬至便告诉扶月和铃铛：“姑娘得了榜首!”
二人皆是错愕，只见周杳点点头，可她看起来又兴致不高。
扶月看她，“姑娘怎么了?”
周杳摇摇头，“姑姑，我没事。”她轻轻地笑了一下。
扶月扶她进去，笑道，“累了吧，姑娘得了榜首，将军过几日回来，定会十分高兴的!”
周杳却沉下眼睛，“与他有何干系。”
扶月像是不相信周杳说的话，瞪大眼睛，周杳每次听到周将军要回来，便是激动不已，可今日为何?
“姑姑，我饿了。”她撒娇道，小姑娘声音软软的。
扶月只好道：“好，那奴婢给姑娘做点吃的。”
周杳点点头，“好!”
……
而另一边，二夫人和周淑得知了周杳每一课都是榜首。
周淑叫道：“怎么可能?”
周悦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况且，周杳弹的那曲子，也不知道是什么。”
二夫人皱起来眉头，“你的意思是，她弹的那曲子是你不知道的?”
周悦点点头，“母亲，姐姐，我说的是真的。”
周淑一脸不可思议，“周杳怎么会?她不是向来都是……”突然，心里惊了一下，“莫非，她什么都知道，她一直在和我们演戏?”
二夫人一震，“或许，是的。若不是演戏，她怕不是个鬼。”
……
而另一边，暄王府。
段景安惊讶道：“不是你教的?”
顾迢点点头，“她如今怎么会了这么多东西?”
段景安捻起来桌上的糕点，吃了一口，“她从前莫不是装的?”
顾迢摇摇头，“不会，她从前，是真的什么也不会。”
段景安：“那曲子也不可能是母后教的。”接着，段景安突然严肃起来，“会不会是让人掉包了。”
“毕竟，从前她不会如此亲近我们，尤其是你。现在也什么都会，不会是让人调包，接近我们的吧?”
顾迢看他一眼，“我每日都派人盯着周家，哪里有人敢，更何况，她就是周杳。”
段景安撇撇嘴，“那怎么回事。”
只听顾迢道：“无事，现在的她倒是更好。不会再傻傻的让那些人使唤，也聪明了。”
只要她没有危险，还是原来的那个她，不管事情多么不可思议，都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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