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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大夫，你能再跟我讲讲小舅舅的事情吗？”周杳托着脑袋看着莫清。
莫清无奈笑道：“他的事情你不都知道了吗？还有什么可讲的！”
周杳摇摇头，“七年前的事情，我想知道。”
莫清听此，轻咳两声，“七年前？”
周杳点点头，“对。”上次温酒和她说的那些话，并没有说完。
如今的顾迢是和从前不大一样的。七年前她八岁，那时候的顾迢，当真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只是在老王爷战死后，他回来时过于稳重了。甚至不像是他这般年纪该有的。
莫清叹了口气，“七年前的事情你也早就听说了吧？”
“七年前老王爷战死，人人都说他是夜郎自大，陛下也要收回暄王府的兵权，可兵权若是真的收回了，那暄王府还不是一块案板上的肉？”
莫清捏了捏手指，“老王爷战死的消息传来后，老王妃也上吊了。”
周杳听到此处，捏紧了手中的杯子，“后来呢？”
“锦之看见他娘的尸体后，他什么都没说，一个人跑到了宫里。”
周杳瞪大了眼睛，“我……记得那天。”那时候，义外祖父的死讯传来后，她就去了王府陪着顾皎和老王妃。
明明是陪着顾皎说话呢，不知道扶星姑姑和顾皎说了什么，顾皎便让人把她带走歇息了。
她有两天没有见到顾迢和顾皎，再次见到顾迢时，是他要出征了。
那时候的周杳个子还没有现在的一半高，她拽着顾迢的手，哭着说道：“你要去打仗了吗？”
她只知道义外祖父去打仗死了，那顾迢呢？
小团子什么也不懂，死死地缠着顾迢，不让他走。
顾迢给她擦了擦眼泪，说道：“杳杳听话，等小舅舅回来带你去买糖葫芦。”
小周杳死命摇摇头，“不要糖葫芦了。”
最终还是被人拽走了。
莫清的声音打断了她的回忆，“他一个人跑到了御书房外，可陛下根本就不见他，那天下着大雪，锦之就那样跪着。他只求陛下能让他将功补过，夺回阳城。”
“可怎么可能呢？小周杳，他们都不信一个十六岁的还在学堂读书的孩子。”随后，他冷笑一声，“陛下大抵是觉得他太吵了，便给了他兵权，还说，若是拿不回阳城，便不必回来了。”
“可你知道吗，陛下只给了他两千的王军，可对外昭告是五十万的王军。”莫清心里觉得好笑。
而这事情还是他无意之中听到自己父亲和母亲说的。
周杳愣住了，“两千，那他是……怎么打赢的。”
莫清叹了口气，“水战，阳城死伤无数，可只有这个法子了。”周杳只觉得自己手中的杯子握不稳了。
莫清叹了口气，“之后，你也都知道了，皇城中的人都当他是煞神呢！”
周杳猛地喝了一口茶，“他……，我听温酒说，这些年，王军的粮饷都是他一个人供的？”
莫清点点头，“对呀，刚开始那两年，他是真的挺难的。”
周杳咬了咬唇，心道，顾迢现在一定很穷吧？
莫清见她这样，心知她定是难受了，笑道：“不过现在好了，那些都过去了。”
殊不知，周杳心里真的把顾迢想象的很穷了。
与此同时，胡刺史也已经被送入京中，陛下大怒，将人打入大理寺。
却在打入大理寺的那晚，畏罪自杀。大理寺卿也因此被贬了。
此时的徐辅国正坐在书房里，脸上带着愠色，对着卫如风吼道：“那样好的机会你都没有杀了他？”
卫如风跪下，“学生无能，凌风也让他杀了。”凌风用毒的手段是极好的，可谁知他也没能杀了顾迢呢？
如今，抚州和大理寺都失了控制，怕是不好办。
徐辅国冲他摆摆手，“算了，也不怪你，都是那小崽子过于奸诈了。”他真是后悔，当年就应该把顾迢一同弄死，否则也不会有这些麻烦事了。
卫如风起身后，便听见他说道：“对了，你过几日再去一趟淮州，此次淮州立了如此大功，是该好生奖赏。”
卫如风行礼一声，“是。”
“我听说齐家二小子一个人跑过去参军了？”
卫如风：“是。”
徐辅国摸摸胡子，“陆姑娘同他是自小的婚约，又跟婉容是至交好友，你带着陆姑娘过去吧。”
“不过要看顾好陆姑娘啊，别让她在淮州出了事情，到时候，齐家和陆家闹起来也不好收场啊！”
卫如风见此，嘴角微扬，“是。”
而此时的陆府，陆欢欢听到自家父亲的话，大叫道：“我不去！”
声音响彻整个陆府，废话，好不容易那臭小子不在了，她凭什么还要过去？
陆大人听此，气的吹胡子瞪眼，“必须去！”徐相今日下朝特意来找他的，说是来帮忙，倒不如是威胁。
不过此事有利无害，恰好有机会让两个孩子培养培养感情。
陆夫人也上前道：“听你爹的，乖。”又拉着陆欢欢小声说道：“莫非你不想去淮州玩几天？”
陆欢欢撇着小嘴，“可是娘，我不想去找齐嘉墨，凭什么我过去呀！”
陆夫人：“你过去了好跟他算账啊，你爹看不见，你就好好收拾他！”
于是乎，在自家娘亲的哄骗和爹爹的逼迫下，陆欢欢还是同意了。
而此时的淮州卫中，铁马同顾迢禀报道：“殿下，我们的人到了凉州查探，查到冯城一路往北，可一直到了边境也还是没有找到。”
顾迢微蹙起来眉头，“往北？凉州往北是荆州，再往北不就是北燕鄄城，北燕萧寒驻守的地方？”
萧家是北燕的一大武将世家，却在二十多年前由着上一任家主自请驻守鄄城，从此不再踏进燕京城。
鄄城也是从来不许外人踏入的，这些年来，有许多国家试图攻下，也未成功。
这冯城究竟用了什么法子，能轻而易举地进入鄄城？他和萧寒有什么关系？
此时已经是深夜，当中灯火通明，顾迢的眉头紧蹙着，烛火一闪一闪地，映在了桌上的折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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