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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道子和阎立本两个人按照裴成蹊先前的吩咐，早上的时候，先悄悄推门进去，拿着勺子将靠墙的烛火架上的烛火全都灭了。
裴成蹊掀起一边帘子，朝她们俩招手：“去回了夫人，就说四小姐昨儿吓着了，要多睡一会儿。”
阎立本差点没叫出来，可还是问了句：“督公，您还没走啊？”
……
为什么天一亮就要走啊，搞得跟采花大盗似的，他明明就是名正言顺来的，只要没人来这个院子就行。
“我等你家小姐醒来，对了，你问问青城，事情做好了没？”
“哦哦。”
阎立本和吴道子说完就退了出去，吴道子转头看着一脸傻笑的阎立本。
“吴道子，你看我干嘛啊，小姐如今得偿所愿，你不该高兴吗？
咱们小姐又不会像宁姨娘一样，小姐藏得那么好，你看宁姨娘现在拖着一个贬为庶民的皇子的孩子，整日以泪洗面。
就连那萧怀珏都半疯半傻，半痴半呆。
宁姨娘的孩子，我觉得也保不了多久了，你觉得呢？”
吴道子的注意力明显不在这件事上，她套住阎立本的手腕，先不让阎立本跑，然后才问出心中所想。
“为什么督公叫你去找青城啊？他好歹是东厂的人，你难道要去延安府找他？”
“这个要去延安府干嘛？我有……”
阎立本一向心直口快，偏偏这个时候及时刹车了：“你问这个干嘛？”
“不干嘛啊，我们姐妹一起长大，问问还不行了？”
阎立本有话不会瞒着吴道子，也知道自己瞒不了吴道子，只好低下头不说话。
吴道子继续挽着她的臂膀，和她分享道：“小姐说了，她书架上的话本，咱们都能看，下次小姐不在，我带你好好看看。
有些事儿啊，还是先了解为妙。”
“吴道子！你瞎说什么呢……”
裴成蹊让青城去做的事情，和也柯连有关。
安言没有被真正绑走，是陶明将安言拦截下来，而陶明，他是裴成蹊的人。
所以也柯连所有的小动作，陶明全都书信告诉了裴成蹊，再见陈芯一面，是陶明自己的小心思。
当年的事情全都过去了，解开心结，就算是和过去说再见了。
青城和阳城一起，趁着也柯连不备的时候，给他膳食里，加了一点料。对他整个身体是没有什么损害的，也就是在同房的时候，会无能为力，会手足无措。
反正也柯连早就有孩子了，也不用担心自己的子嗣问题。
只是今后没办法重振雄风。
也柯连会死，但绝不会死在大梁的土地上，将士们才回到大梁，总不能就过个年，然后继续去打仗，为了将士们不行。
安言是在裴成蹊怀里饿醒，她醒来的时候，闭着眼睛套上裴成蹊的脖子。
“成蹊，我饿了……”
“饿了？我叫人给你端饭。”
安言这才睁开眼睛，眼神里尽是睡后满足感：“你怎么不说让我起来吃？”
“想在哪儿吃就在哪儿吃，想怎么吃就怎么吃，我负责让你舒服。”
“嗯……”
安言嘟囔着抱紧裴成蹊：“我还没和你算账呢。”
“你和我算账前，先让我想想和赤炎算账，等我算完账，你再和我算账吧。”
安言就知道裴成蹊一定会为她讨回公道，就是不知道他想要怎么做。
“你打算再次引战吗？”
“当然不是。赤炎近些年收成不好，此次和大梁称臣，要了不少种子，估计是想在自家种植。
既然想要种子，给他点缺斤少两的，再给点空壳子，什么生病的，有虫的，再弄谈点条件。
我不知道是赤炎谁想出来的主意，想改变赤炎泽水而牧的传统，他既然想，我就让他第一部都施展不开。”
安言觉得这也是个好办法，现在裴成蹊虽然不知道到底是谁的主意，可是以后他就会知道，这是巴图卜想的。
他一直都对大梁向往已久，他能成功说服赤炎的人种植粮食，一方面是他不遗余力地劝说，另一方面，种植的粮食，确实是让很多吃不饱的赤炎人吃饱了。
赤炎民众信服，才愿意继续做这件事。
要是巴图卜知道，他花费那么大心力，用那么多代价带回去的粮食种子，被裴成蹊换成那样的种子，甚至有可能损害他们原本的草原，连给牛羊吃的牧草都说不定会减少。
“苦了赤炎的百姓了。”
“不会苦赤炎的百姓的，他们既然归顺大梁，每年冬天，会送点粮食给他们，让他们不饿死。
大梁不能养着一个强大的赤炎，也不能养废一个赤炎，半死不活的边境之地，才是最好的选择。
打也打不过，还必须依附大梁的援助，就看赤炎的可汗，什么时候，脑子能清醒点，真正归顺大梁。”
安言倒是给裴成蹊，想了另一个办法：“要不……大梁自己培养赤炎新君吧。
也柯连有好几个儿子，他们一贯都崇尚长子继承制，让他将几个年长的儿子全都送到大梁来，在大梁长大。
等也柯连快不行的时候，再把他的孩子们放回去。
只要每一任可汗都是大梁养育，大梁教出来的，不出三代，定然能完全改变。
指望他们天高路远自己反思，要等到什么时候。”
裴成蹊闭上眼睛，翻身把安言压下：“这些事儿我考虑就好，你还是想想马上吃什么吧？
还有接下来的女子科举，我看那刘姑娘，连日里越发刻苦，翰林院连今年女子科举的题目和章程都拟好了。
第一届女子科举的状元，你真的势在必得？”
裴成蹊并没有直接回复安言提出的建议，而是让安言去思考别的。
安言心下有数，知道她说的并不妥，只是裴成蹊没有直接说出来，而是岔开话题。
“我想做女状元，谁能拦着我？不过状元有什么赏赐？”
“听说，这次女状元，受封一千两，榜眼和探花各自五百两。
只有状元赐套府邸。
虽然这赏赐对你而言不算什么，你想要的，是青史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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