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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街道上头一歪昏迷不醒的陈大小姐，早被某女非常愉快地忘了个彻底，对她而言这类事相当于小小意外不足挂齿的程度。
往后墨鹿鹿分别又去了相隔两条街的另两家药铺买了剩下的药材，找了个隐僻的角落把药材放进空间，这次被溟幽捂住嘴巴的云阳只能无能跺脚。
想当年。
无赦令的空间拥有暂停时间的法则之力。
只有世上少有的奇珍得他们入眼才有殊荣进来，可看看现在空间里那些扎堆出现的杂物，还有不知道囤放了多久的瓜果蔬菜，云阳恨不得冲出去把某个糟蹋无赦令的笨女人抓过来打屁股！
不。
他应该在这女人指着无赦令第一次喊出“冰箱”两字的时候，就拉着溟幽陷入沉睡！
冰箱？
冰箱？！
云阳被气得又哭又笑，拳头硬了——
作为墨家历任中，唯一能同时唤醒他和溟幽两个意识的无赦令主人，特么的她也就这点志气！
……
都城街道，天子脚下繁华热闹是标配。
墨鹿鹿此时位于都城的城东，相比别处，这里的烟火味才接地气，小摊贩沿着街道两侧一排过去物品琳琅满目，而不是装修豪华奢侈的府邸或楼阁，消费单一甩人财两空。
难得出来一趟，决定好好逛一下街放松心情。
从城东走到城西墨府也需要半个多小时，这还是走直线的路程。
沿途时不时停下看看耍杂技，再走几步又是木雕手艺，围观的人总不在少数，每次看去里面一圈已经围满了人不断传出叫好声。
“鹿鹿？”云阳见她看得入神，也跟着安静消停了下来，轻声唤到。
墨鹿鹿没有回应。
她站在热闹的另一头，只是遥遥的望着一如前世多年斩妖除魔每当安宁时却只能疏离人群望着灯火通明，担心自己身上的阴气过重普通人接触了也得小病一场。
直到过去了有一小会儿，墨鹿鹿才轻笑回道：“怎么不说了？”
原来刚才她有听见。
云阳语中染着丝并不明显的心疼，哼了一声：“我就试试看你理不理我。”
“此时你并未长期身入阴界，其实走过去看看没问题的！”
“云阳。”已经收回了视线，墨鹿鹿不紧不慢地继续走在街道上，路上偶尔会被那些稀奇的小玩意吸引目光，但脚步没有再停下，唇角挂着一抹不轻不重的弧度，柔声笑道：“我没事。”
刚才只是突然想停下歇歇脚，顺便回忆起以前她生活的那片土地上，也有许多类似的手艺和杂技人。
云阳沉默地停顿了顿，最后冷哼一声：“你……我才没关心你，臭女人别自作多情。”
溟幽说过，人间的小鹿最闹腾，喜欢自由自在无拘无束的奔跑。
墨鹿鹿小时候也很折腾人，经常闹得鸡飞狗跳，沉稳的老家主隔三差五一阵气沉丹田的怒吼全拜她所赐，偏偏她人小鬼机灵，靠着一张无辜可爱的小脸就是没挨一顿揍。
长大了反而收敛了不少，不过骨子里的闹腾劲是一点都没少。
阴界那些官老大爷平日里摆着张臭脸，每次看见她都头大如牛恨不得跪下直呼小姑奶奶。
走着走着，突然墨鹿鹿停了下来。
“这是什么？”
脚边的木盆里，在一堆黑不拉几的泥鳅中，一条虽然也长得黑不拉几但她应该没看错——它的身上隐隐有鳞片的光泽。
黑色的鳞片并不容易察觉，但若是加上一点若有若无的金色……
摊位的老人一看可算有人来看了，顿时手忙脚乱的站起来弓着身子，态度极其卑微的道：“小姐您看看，这些都是今早刚刚抓的新鲜泥鳅，都鲜活着呢！”
老人已经一把年纪，手上肌肤也已经皱巴巴因为常年干农活磨着一层厚厚有些发黑的茧子，这里不少人有人摆摊卖水生，可唯独他的面前只有这一盆泥鳅。
“这泥鳅…老人家怎么卖？”墨鹿鹿自然注意到对方身上的衣服已经多处缝缝补补到泛白脱线，这些泥鳅应该是老人今天唯一的收入来源了吧。
老人一听有些激动，却不好意思地低声道：“这些泥鳅值不了几个钱，小姐要是想要，全部拿去给我五枚铜币就好。”
“五枚铜币？”墨鹿鹿怀疑自己是不是耳朵出问题了。
这盆泥鳅少说也有十几二十条，五枚铜币，难不成这就是她通宵熬夜的后遗症已经幻听了？
看见墨鹿鹿脸上不可思议的表情，老人却误会了她的意思，他捏了捏泛白破旧的衣角，最后艰难的道：“那…那就四枚铜币吧，小姐，真的不能再低了！”
再低的话，明天他的小孙子就要饿肚子了。
他一把年纪吃不吃倒是无所谓，可一块白面馒头也要两枚铜币。
震惊墨鹿鹿一百年，她只是有点想把那条长得独特的黑泥鳅带走，长鳞片的说不定熬汤更补呢，偶尔给自己开个小灶不过分吧。
开始她打的算盘是要是很贵那她商量着买一条，不卖那就算了。
结果可好。
这相当于用五毛钱买五十块钱的东西，亏本大促销？！
“我想老人家你误会我意思了，我并不是嫌贵，这些泥鳅我都要了劳烦帮我装好。”墨鹿鹿摇了摇头，随后轻声态度好的不得了地道。
精致的小脸上扬起的浅笑柔和如春意拂面，知道对面的老人朴实敏感的性格后，说话也不再停顿犹豫。
“您全都要？唉，好！”老人家脸上扬起了高兴的笑容，急声应道。
随即动作麻利地从兜里取出今早备好的袋子，有些颤抖的双手抓着盆里的泥鳅丢进袋里，看他激动想快又快不起来，生怕这个好不容易等来的客人走了。
老人家一边手没停，连忙道：“小姐稍等下，马上就好！”
“我不赶时间，慢慢来。”墨鹿鹿抱臂站在一旁，闻言，轻声安抚道。
她其实在数泥鳅来着。
好像不止二十？
还有几条小的……要不要给便宜老爹送些？不过他身为一家之主，怕是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泥鳅这种东西会不会嫌掉身价？
既然如此，她勉为其难的全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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