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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选择……白手起家……到分公司从基层做起。”
“吧嗒”一声，是电话挂断的声音。
文揽秋这才清清嗓子，“夏姨，我来了。”
“进来吧。”夏津说道。她自是了然文揽秋的目的和想法。
帮厨的阿姨端出了盘葡萄。
文揽秋的眼底有些乌青，神色就如同熬了一宿，她抿了抿嘴唇。“夏姨，我……”
文揽秋也不清楚自己是个什么想法，从小和夏姨十分亲近，她的母亲在她小时就去世了，夏姨在她心里算得上另一个母亲。
被伤了心第一件事找妈妈，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加之一些隐蔽的想法，比如说让夏津在夏栩与她的联姻中站她这一边之类的。
一时冲动便坐在了这里。
夏津了然一笑，说道：“我记得你是理工科的对吧？我最近做了小研究，一起过来看看吧。”
恋爱中的人总会蒙蔽自己的双眼，对于文揽秋来说，她一直被灌输着门当户对联姻，给家里带去利益，而她自己就做个清闲的太太。
待在从小熟悉的圈子里，只是从一名千金变成了某总的太太罢了。安安稳稳、舒适地过完一生。
就像她在小说里会紧紧抓着夏栩是一样的道理。她走不出原生家庭给她划下的线，只能在里头兜兜转转，一向优秀的她自然想要抓住最好的。
“好。”文揽秋心被微微暖了一下。
文揽秋随着夏津走进了原来的一个衣帽间，只见满地是零碎部件，电脑上满是程序，一条一条残影般运行着。
一旁的书桌上还放着诸如《机器学习》、《计算机视觉》等书籍，甚至有一两本《控制论基础》、《统计学》之类的入门书籍。
文揽秋的眼睛瞬间移不开了，“夏姨，这……”
“噢，是我这两天在研究的。”夏津走上前去，摆弄着零件，时不时将芯片放入进行调整。
“若是感兴趣，便一起过来做。”
文揽秋顾不得矜持二字，凑上去仔仔细细地看着。夏津的手对着键盘敲敲打打，电脑屏幕的进度条如同吃了兴奋剂一般向前。
“这里不如改成……”
“加上……内部数据处理会更快一些。”
文揽秋不一会儿就进入了状态。
虽说她的专业并非人工智能这一方面，但她旺盛的精力以及家里供给的资金足以让她尝试各式各样的研究。
若非家里要求定下联姻之事，她也想在实验室做一辈子的研究。
文揽秋大脑快速地运转着，她智商极高加之后天勤奋，稍加点拨也能明白眼前的情景。
不得不为夏姨的实力感到震撼。她从未知晓夏姨竟懂得人工智能，而且这实力恐怕是业内大牛的水平。
时间滴滴答答地过去，夏津和文揽秋处理完一个小部件，抬头才发觉天色已暗。
夏津拉伸了一下脊椎，缓解长坐的疲惫，才发觉肚子饿到有些不舒服了。
文揽秋双目无神，嘴里碎碎念着些什么，手下的纸张已成了涂鸦。
“今天就到这吧。”夏津拍了拍文揽秋的肩膀，走出了房门。
做饭的阿姨一听响声，便迎了上去。“您可算出来了，刚才叫了几句都没动静。”
夏津颇具歉意地点了点头，“你先回去吧，今晚的的误工费会照例发过去的。”
“诶，好，谢谢了。”阿姨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虽然这几个月夏总的吃饭总是延误时间，但误工费足够大方。
阿姨拎起包，转身就走了。
“咕～咕～”
文揽秋的肚子发出了声音，“夏姨……”她不好意思地撇开了眼睛。
“出去吃一顿吧。”夏津握了握拳头，准备大展身手，今日可得好好补偿补偿自己的胃。
转眼，文揽秋就坐在了街边烧烤摊的小凳子上，目瞪口呆地看着平日里严肃端重的夏姨津津有味地翻着烤串。
滋啦滋啦，是油滴在碳上的声音。烧烤酱一刷，调料一倒，恍如勾人心弦的妖精。
轻轻一个眼神，文揽秋只觉魂魄都被勾走了，迫不及待地拿起烤串，撕扯着肉串。两面金黄，微微带着些焦色，一切都恰如其分。
夏津烤串的手艺堪称一绝，不一会儿，放着几十大串的桌面，以风卷残云的速度被清空。
文揽秋满足地打了个饱嗝，不可置信地看着垃圾桶里密密麻麻的签子。明晚还有个宴会呢，她懊恼地捂住了眼睛。
其中还有十几根是小摊老板蹭的，凌晨三四点没什么人，这味一飘起来谁都顶不住。
“夏姨，下次……”文揽秋笑着告别。
“年轻人就是不一样，熬这么晚精神气这么足。”小摊老板在背后摇了摇头。
抬手摸了摸自个的发际线，还有后脑勺少得可怜的头发，不着痕迹地叹了一声。这生计所迫，昼伏夜出，不到四十就要秃了。
夏津轻笑一声，“老板，多谢款待。”因为老板想蹭夏津的手艺，就免了他们大半的单。
“慢走啊，下次再来。”小摊老板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不过若是这位大姐再来一次，总有一天他这个摊也开不下去了。
夏津张开双手拥抱即将日出的微风，在路边二十四小时的购物小店买了几瓶酒，小跑着往海边去。
人生总要点追求和欢喜，精神气这东西那是因为心有所爱。文揽秋真心热爱着这些事情，才会在和她一起不吃不喝、毫无知觉下整整十个小时地研究。
若非夏津怕她身体支撑不住，拍醒了她，怕是得到她自个支撑不住才会发现。
文揽秋如同喝了酒一般醉醺醺地走在路上，风一吹瞬间清醒了。她满足地笑了笑，回忆起了今日的所有。
她懊恼地捶了捶脑袋，怎么就把那件事给忘了。她本来是想和夏姨叙说她对于夏栩所作所为的愤怒与不解。
怎么就给忘了。明天要不要去找一找夏栩？不行啊，明天她还想搞一搞夏姨今天分给她的一部分任务。
文揽秋烦恼着抓了抓头发，却发现身上一股烧烤味儿，她忽然笑了起来。
她忽然发现夏栩在她心中的地位并没有那么重。比起夏黎今天给她的任务，夏栩那点儿事又如何呢。
文揽秋不由地学起了夏津，伸起胳膊，伸展着脊柱，抬头却发现天边日将出。
夏津此时已站在了海边，翻身一跃，就坐在了沙滩的巨石上。对着天边饮酒，被酒气熏着，眯上了眼睛。
日出于水天交际之处，刺眼的光线弥漫成了满天的霞光。仿佛置身于天地的俯视下，渺渺一人。
海风忽而大忽而小，浪花肆意地拍打着。长发呼啦呼啦地往后飞扬，酒水滚烫入口，从食管一路到胃火辣辣地，冷热交重。
夏津舒服地叹喟着，就这般闭上了眼睛。在海风吹拂中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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