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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肯定的。”柴柯傅猛点头，“我们绝不拖你后腿。”他一边点头一边悄悄去扯周药的衣角：“周哥，我们哪来的第五个人？”
周药与卫同书对视一眼，卫同书瞬间领悟了他的意思，走上前搭着小顾的肩膀和他扯东扯西。
趁小顾不注意，周药走到了不远处一个看起来明显是NPC的落单练习生身边：“兄弟，你缺室友吗？”
NPC从待机状态复苏，有些茫然地回过头看向周药，像是在确认他说的话。
“我们这里五缺一，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周药故技重施，又问了这位NPC同样的问题。
NPC听懂了，并做出了与小顾同样的回应。他说：“行，但是训练我们还是要分开来的。”这位NPC叫李光明，姓名贴上的等级被评定为B，也是个训练有素的练习生。
“当然，我们也跟不上你的节奏。”周药很诚恳地承认缺陷。
在小顾的引导下，六个人成功进入了节目组准备的宿舍。巧合的是，这间宿舍的门牌号也是407——又或许是小顾知道四人来自四零七传媒特意挑选的。宿舍的住宿条件倒是不差，起码要比四人住过的上一间407好很多，还自带一间浴室。
“谁要先去洗澡？”小顾打开浴室的大门，“我还想再练会儿歌。”
卫同书说：“那就我们四个吧。”
小顾：“……时间也没有那么紧急，你们可以一个一个洗。”
“没事，就我们四个一起吧。”卫同书说着已经拉过了周药的手，跨入了浴室，“我们在外面已经习惯了。”
看着卫同书和周药进门，听傻了的柴柯傅被眼疾手快的庄成明拉了进去，浴室的门在小顾震惊的目光中迅速合上。
浴室不算小，但一口气挤下四个男人还是够呛。看着四人挨挨挤挤地站在镜子前，柴柯傅小脸一红，低声道：“这样……不好吧？”
“什么不好？”庄成明的手搭在手腕上，眼看着就要把衣服袖子往下撸，吓得柴柯傅赶紧闭上了眼睛。
“庄庄庄哥！我还小我没做好心理准备！”
“噗嗤——”
听到卫同书的笑声，柴柯傅犹犹豫豫地半睁开眼，这才发现原来庄成明的手是搭在了手环上。
庄成明很无语地看着柴柯傅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把你脑子里多余的想象力收一收，卫哥进门前不还摸了摸手环吗？明显是要咱们进来开小会啊。”
那会儿可太紧张了，这哪看得到啊。柴柯傅在心中默默。
“确认一下主线任务出来了没？”卫同书说，“唔……这一次的任务有些奇怪啊。”
确实奇怪。周药看着光屏上跃动的文字，有些怀疑手环是不是窃听了他们和赵凯歌的对话。
光屏上，随着主线任务显现，任务模式也揭开了神秘面纱。
【主线任务】你是一个练习生，来参加这一次的全能偶像111，目标当然是成为全能偶像！在这座充满了故事的全能偶像城堡曾经就发生过许多励志的、动人的偶像传奇，愿你能继承前辈们的意志，不断磨练自己的技艺，找到属于自己的偶像之路。
□可成长：探索偶像之路。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现在我们大家光屏上收到的都是一个可成长任务。”周药说。
柴柯傅和庄成明神色凝重地点点头。
这是一个完全没见过的新的任务模式，就连生存指南中也不曾提到过。难道这么多年互助会的玩家真就那么凑巧从来没见过这个模式吗？
“从字面上来理解，这个任务的难度会随着玩家能力的提升而提升。这在单机游戏里很常见。”周药说，“能获得的奖励与最终的完成度挂钩。”
柴柯傅皱起了脸：“这个任务提示也太笼统了，‘探索偶像之路’……是去挖掘故事线还是要我们专心训练啊？”
“或许等每日限定任务发布才能知道。”周药说，“今天的没有发布。”
柴柯傅叹气：“这个空间也太奇怪了，和我们之前闯的都不一样。”
庄成明揉揉柴柯傅的脑袋：“小柴，破案了，真正的非酋之王是你。”
“对了，周哥，你为什么要再找个NPC和我们一起住啊？”柴柯傅像是要转移话题，又像是突然想起来，转头问周药。
周药：“哦，做个对照组。顾睿轩是我们的引导NPC，必要的时候会给我们提供引导信息，但这位李光明不是。李光明要引导的玩家已经因为时间不足被淘汰了，我想观察落单的NPC在游戏里会做些什么。”
如果说卫同书是横冲直撞型玩家，那么周药一定是个学术研究型玩家了，在主线任务还没开启的时候就想到接下去用控制变量法进行观察，只能说不愧是他。
这一天接下去的时间，系统没有发布限时任务。有不少玩家借串门的名义来407套取情报，都被卫同书热情招待着反套了话。四人知道了目前还存活于本空间的玩家约有50人，大部分集中在D等和E等，明天开始将先进行声乐视唱训练。除此以外，四人还注意到不少玩家都在打听一个叫“赵驰均”的人，卫同书和周药出门绕了一圈，发现不少宿舍里都贴有“成为第二个赵驰均”、“赵哥护体”这样的标语。
入夜后，串门走动的人渐少，消失了一下午的两位NPC大汗淋漓地回到了宿舍。
“顾哥，你知不知道赵驰均是谁啊？”柴柯傅迫不及待地提问道。
小顾擦着汗，闻言古怪地看了柴柯傅一眼：“赵驰均你都不认识？”
“赵驰均是全能偶像111第一届的八强选手，四次单项考试都是排名第一的，是当之无愧的全能偶像。”一直没发言的李光明突然开口道。
“只是八强，不是总冠军吗？”周药注意到李光明话语中的细节。
小顾叹了口气，又擦擦头发：“他的八强是四次第一直接保送的，他本人没有参加总决赛，所以不是冠军。”
“为什么他没参加总决赛？”
“他在总决赛当晚宣布退出后续录制。”小顾说，“消息发布在他的个人社交媒体账号上。后来他就再没有在公众面前出现过。”
整件事说不上来的诡异，尤其是那么多玩家都在打听他，更让这个传奇选手更像是传说之人了。
经验告诉四人，一个名字反复出现在这个游戏里等同于任务提示。这位全能偶像身上说不定就藏着探索偶像之路的钥匙。
“再也没有像赵哥这么传奇的人物了。”小顾一直到躺下还在感慨赵驰均的传说。
相比之下，另一个NPC李光明则显得沉默许多。他更接近于周药认知中的游戏NPC，只在玩家提出问题时会给予没有情感的回应。
黑暗中，周药睁着眼静静地观察着对面的两个NPC，过了良久才闭上了眼睛。
第二天清晨，407众人被刺耳的广播铃声吵醒。广播里放着动感的音乐，夹杂着宿管NPC略带口音的叫早：“起床训练了！起床训练了！”
周药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左手胳膊莫名其妙地抻直了伸到隔壁床上和卫同书的交握在一起，从手臂的酸涩程度来判断，两人交握的时间一定不短。
这到底是自己伸过去的还是卫同书抓去的？周药侧躺着思考了一会儿，错过了最佳收手时机，被起床的小顾看了个正着，小顾看周药的眼神立刻变得意味深长起来。
在小顾的眼神关照下，周药绷着脸把手从卫同书手里拽了出来。
“没关系，炒CP我懂的。”小顾和善地说，“去年我也试过，但CP太玄学了，火不火都看命的，你俩也不要太在意这个。”
“没事，我知道我俩是真的就够了。”低沉沙哑的声音在周药耳边响起。他略略仰头，只见卫同书不知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眼中带着惺忪的睡意。
小顾看两人的眼神更不对劲了。
手环发出声响，提醒众人每日限定任务已送达。四人打开手环，光屏上跳出今天的任务内容。
[今日限定任务]认真训练，在任一歌曲的评级中得到A以上评价（0\/1）【16:59:58】
“得到A以上评价？”柴柯傅倒吸一口凉气，他感觉自己的天塌了。
等四人都洗漱完毕后，李光明已经收拾好自己的背包出门去了。小顾却没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各管各训练”，而是等在门边：“快点，视唱室座位数量有限，到得晚了可就没有好位置了。”
最终在小顾的催促下，五个人成为了进入视唱室较早的那一批练习生。五人进门后就看到了坐在第一排最左边的李光明。
听到动静，李光明转过头来，见是宿舍五人，扯起嘴角僵硬地笑了笑：“给你们留了位置，坐这里来吧。”
“谢谢。”小顾道了声谢，毫不客气地坐到了他身边，不忘招呼另外四个人一起落座。
走在通往第一排的路上，周药心头萦绕的是挥之不去的怪异感。
——从进入这个空间开始，这些NPC就给他一种与从前格格不入的分裂感。
他们实在太像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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