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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炎热，随着魏小小的翻动，一个个因为腐败生出的蛆在发间钻来钻去。
“好了吗？”
再不好，我快冻不住了……张秋来看着发间蠕动的蛆，喉间几次蠕动。
“好了，你撒手吧。”
魏小小点头，头皮有一处血肿，额部却没有打击痕迹。
这一点，基本能和她们路上捡到的那个血被单里的凶器相符合。
听到魏小小松口，张秋来如蒙特赦，立马撒手脱手套，一路奔到了墙角处。
墙角处传来一阵又一阵清晰的干呕声音……
“大队长，完事了，您进来吧。”
魏小小重新将白布给尸体盖好，这才将手套脱了下来，开始洗手。
张秋来闻言，顺了顺胸口，看向门口。
果然大队长眉头紧皱，沉默地蹲在自家门口抽烟，地上散落着三四个烟屁股。
大队长将烟头丢到了地上摁熄，抬脚进院子。
“怎么样，尸体检查有发现吗？”
“有，您这两幅手套怕是不能要了，怕沾上不干净的病毒，还是烧了的好。”
魏小小将手擦干，小脸绷起。
“黄玉妞是死于头部遭到击打，而且她正在月事期，却与人发生过亲密关系。”
大队长手里还拿着之前魏小小她们捡到的包袱布，面色难看。
还真是被糟蹋了？村里哪个畜生干的破事？糟蹋完还非要给人姑娘弄死！
“你那边怎么样？有没有什么线索？”
魏小小看见大队长眉头紧皱。
“大概盘问了一圈，深更半夜的，都在自己家里睡觉。那个包袱里的东西让她娘认过了，基本都是黄玉妞的……”
大队长的手里扬了扬包袱里的小物件儿，烫手似的塞了回去，然后才将染血的木棒举了起来。
“包袱里只有木棍这东西沾着大量的血，多半是凶器，但木棍这村里人哪家没有？又不是什么稀罕物。”
“那白被单呢？”魏小小有些失望。
虽然也没指望一口气吃成胖子，但已经知晓了凶器却对真凶一无所获……
“你是说这个包袱布吧，没什么特别的，也是普通……等等，白被单？”
大队长一惊，包袱布差点就从手里掉了下去。
是说老闻着一股子浓厚的味儿，他还以为是自己一天跟尸体待久了，合着手上的这包袱布红黑红黑的竟然是血染成的？
“看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了，东西大队长先留好，我去深坑那边看看师傅，师兄你去不去？”
魏小小叹了口气，冲着门外喊了一声。
“去去去！我去！”
张秋来倚在门边，脸色发白。
一路走去深坑的路上，张秋来都是胃里泛酸。
虽然已经远离了大队长家大院，但鼻尖的味道好似生了根一样。
深坑附近，刘老头正指挥着村里的青壮年将深坑之中所有的家禽尸体捞了起来。
他自己则蹲在一堆花花绿绿的尸体之中寻找着蛛丝马迹。
家禽的尸体比人的尸体时间更久远，腐化程度高，已经到了能见到头骨的地步。
“刘老头，咱还得捞到什么时候？这底下也太味儿了，哥几个快顶不住了啊！”
“是啊，您看看，这尸体也捞的七七八八了吧……”
深坑之中青壮年抱怨的声音悠悠回荡，好似一个个怨妇。
“不行，这地儿离咱们村的水井多近呀，村里好些人都生病了，小年轻们加把劲，晚上去找大队长加肉！”
刘老头听见深坑之中的声音，笑了笑，继续埋头翻看起地上的家禽尸体来。
“流水不腐，捞干净了再自净几天，慢慢村里就没那么多人生病了。”
魏小小带着张秋来从路上过来，声音脆脆。
“小小丫头来了，张秋来怎么这个蔫巴样子，你也病了？”
刘老头听到了魏小小的声音，抬头一看，宝贝徒弟来了！
当即老脸上就笑开了花，感觉周围的腐臭味都消失了大半。
“师兄和我一道刚才验尸，大概还没回过味来，您这可有什么发现？”
魏小小看了张秋来一眼，替他说了句好话。
“验尸？看不出来胆识还上去了，不错！我已经查探过周围，没有拖拽痕迹，这就是现场。”
刘老头砸吧了一下嘴，难得夸了一句。
“小小丫头，你来看，这里头虽说鸡鸭猪各式家禽都有，甚至还有一头黄鼠狼……但只有猪满是伤口，尤其是头部，满是重击伤痕。”
“这些都是野猪，虽说个头小，但女性很难轻易驯服，凶手大概率为男性……”
魏小小听完刘老头的话，抿了抿唇，得出初步结论。
“聪明，不亏是我教的好徒弟，脑筋就是转的快！”
刘老头满意地点了点头，接着说道。
“这年都是还未成年的野猪崽子，重击伤多为三下，凶手应该是体弱的青年或中年男人。”
“师傅，这范围有点广吧？”
一天连续被恶臭花式冲击，张秋来感觉自己都快产生抗体了，很快就缓过劲来，也加入了对话之中。
“我还没说完呢！根据尸体上残留的痕迹反推力道轻重，我判断此人是左手握棍棒类的物件儿，击打野猪，是个不折不扣的左撇子！”
村里的左撇子……
魏小小在脑子里搜索了一圈，没有什么收获，这些日子见过的村民就那么多，左撇子还真是没有印象。
“小小丫头说了半天，你们呢？有什么收获？”
“我们查验了黄玉妞的尸体，凶器肯定就是您刚才说的木棒。”
张秋来先肯定了刘老头刚才所提到的凶器。
“黄玉妞死前与人有过亲密关系，但是没有挣扎痕迹，我初检发现她头皮血肿，怀疑是昏迷之中被人糟蹋了。”
魏小小扶着老刘头起身，在一块儿干净的大石头上歇脚。
“我听村里人说，黄家丫头与家里人拌了两句嘴，夜里摔门而去就再也没回来……”
老刘头说着，停顿了一下，目光看向魏小小。
“您但说无妨。”
“黄家人以为她是找了你那个妹妹，也就没追出去。”
“魏媛媛啊，我和魏家已经没有关系了。看尸体的尸斑死了有两天了，大概是两天前深夜死亡。”
魏小小面无表情，提起魏媛媛好像提一个陌生人一般，继续冷静分析。
“大晚上的，正常男人都是老婆孩子热炕头，凶手表面上很可能是个单身汉。”
“嗯，咱们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天也黑了，你女娃儿家家的，早点回去，其他的就交给大队长去调查吧。”
老刘头从石头上起来，到深坑前看了一眼，招呼着青壮年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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