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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你的眼睛怎么了？”
说着，颜莎莎放下小美，当真凑过来，一脸认真地掰着白欢喜的头仔细去看她的眼睛。
白欢喜哭笑不得，但有些感动，虽然颜莎莎平常的确有些不着调，但是有时候对她的关心的确是真心实意的，就譬如现在。
颜莎莎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忽然说：“你的双眼皮竟然这么双啊，这也太让人羡慕了吧。”
白欢喜：“……”
她轻轻叹了口气：“颜姐，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见她忽然严肃起来，颜莎莎退回原位，轻声道：“我是真的不知道，我只知道在我刚认识裴星辰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努力地赚钱存钱，但每年经纪人问及积蓄时，他都几乎一无所有，我也有问过他都把钱花到哪里去了，但他自始至终都没有说。”
白欢喜想了想，道：“那时候是什么时候呢？几年前？那时候裴哥大概多少岁？”
颜莎莎把小美放下，让它自己去玩，随后靠坐在沙发上，仔细想了想，道：“那时候他大概十六七岁吧，我们那时候年龄都不大，但他看起来是真的很累，整天都皱着眉头一副疲惫的样子。”
白欢喜听到这些，心中格外不是滋味，那时候师父已经把他带上了和月山，他们连个人也都差不多开始熟悉起来了，而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那时候裴星辰拼命赚钱其中缘由有一半都是为了能让自己看见光明。
但她还没来得及感叹一会儿，颜莎莎忽然说：“后来我看他一直关注着各地的房价信息，还不停地到处买房子，所以我想他可能从那时候就已经意识到了房价上涨的问题了，所以提前做了准备，真是个天才呢。”
白欢喜：“……是啊，真有先见之明。”
又是一个月过，这期间颜莎莎忙得不可开交，同样的白欢喜也跟着忙，中间纪云景也有打电话来道过歉，虽然白欢喜当时说着没关系，但是之后纪云景来约时，她已经开始拒绝了。
当然其中最重要的原因是颜莎莎工作忙，她也根本抽不出时间跟纪云景在一块儿。
不过新一月初始，颜莎莎这边突然收到了《南山有霜灵》剧组发来的庆功宴邀请。
白欢喜正思考这个庆功宴是不是裴星辰也会回来的时候，颜莎莎忽然说：“这部剧都播完差不多两个月了吧，怎么这时候忽然说要来个什么收视率大爆的庆功宴啊。”
白欢喜想了想，猜测道：“难道是要拍第二部的意思？”
颜莎莎忽然看了白欢喜一眼，吓得白欢喜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谁知道她忽然拍了下大腿，喊道：“有可能啊，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聪明啊。”
她站起身照了照镜子，又仔细看了看自己的脸，有些激动地道：“我终于可以再次演个小仙女了，这段时间拍的不是鱼精就是什么傻白甜白莲花，真怀念这部剧里自己的仙女造型啊……”
白欢喜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开口打断她：“真不好意思，你在这部剧里演的是个小道姑，跟仙女真的不是一个阶级……”
颜莎莎回头：“真的吗？”
白欢喜点头，颜莎莎歪头想了想，道：“真没想到你对当时的事情还记得挺清楚的嘛，连吐槽的话都跟当初一模一样。”
她这么一说，白欢喜也愣住了，她皱了皱眉：“毕竟那段时间，认识了挺多人，颜姐，谢哥，张导演，林哥，苗苗……”
说到苗苗，白欢喜再次愣住，脑海中想起来两个月前苗苗拉着行李箱离开的背影，又想到如今的苗苗毫无消息，就像在娱乐圈消失一样，白欢喜心中忽然有种物是人非的心酸感。
这时却听到颜莎莎淡淡地接口：“要是拍第二部的话，苗苗恐怕就只能存在回忆中了。”
白欢喜楞了一下：“诶？”
颜莎莎：“她当时演的是个小猫妖，还是个小反派，出场没几集就被我这个正义小道姑给消灭了，既然在第一部中就已经灰飞烟灭了，如果第二部中还有这个角色的话，那就真的只能在回忆中出现了啊。”
白欢喜：“……”
颜莎莎：“不过还是挺心疼她的，小小年纪就已经承受了这么多。不过要怪也只能怪她自己遇人不淑，再加上自己意志不坚定了。”
颜莎莎说的有些无情，但真的就是这样，白欢喜明白苗苗或许有什么不可言说的苦衷，也有自己不得不这样做的难处，但有时候有些事情是真的可以退一步万事大吉的，但是苗苗没能控制住自己，为了可能会拥有的巨大利益，即便冒着无法估计的危险也去做了，但其实只是被人设计欺骗了，变成了如今这样。
那些人比她年长，比她熟知这个世界的规则，知道哪些是真的安全，哪些已经是在危险的边缘试探，他们可以控制好度，可以衡量到哪些利益是真实可以收走的，他们可以做得好全身而退，但苗苗不同，她太年轻，不会把握时机控制利益度，又太急功近利做不到适可而止，可能那些人就是看中了她的这一点，所以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利用到她，且让她毫无察觉。
譬如当初与周明启因为发现了他的整容过往而反目，没过几天却又为了周明启开出的某些巨大利益又与他搅在一起的时候，其实当时颜莎莎谢谢明修他们嘴上说是没有相信苗苗，但其实是真的有为苗苗考虑过后路的，甚至裴星辰已经暗中为苗苗物色合适的经纪公司了，但是他们还没来得及把他们为她做的告诉她时，她就已经又跟周明启合作了，那段时间，他们几个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失望或者痛心。
再加上后来与裴星辰的绯闻。
虽然裴星辰始终什么都没解释过，但谢明修前段时间曾给白欢喜听了一段录音，是裴星辰喝醉时的一些胡言乱语。
裴星辰喝醉了时的声音跟他平时完全不一样，有些沙哑，吐字不清，有些黏黏糊糊，但白欢喜仔细听了好几遍，始终觉得这样的裴星辰才是最好的。
裴星辰在录音里解释说，当时苗苗给他打电话，说她已经彻底醒悟，表示她知道一些关于林奕和纪霄的内部事情，想对他倾盘道出。
裴星辰因为还相信着苗苗从本质里是不坏的，还对苗苗抱着一丝希望，所以他没有怀疑苗苗这段话的真实性，直接去了苗苗那里，开始时的确是一切正常的，但在客厅里待的久了，他忽然发现了不对劲，屋子里有种莫名想让人睡觉的香气，然而没等他质问苗苗，自己已经控制不住地倒了下去，再后来的事情他就一点都不知道了。
第二天醒来时，苗苗已经不见了，屋子里什么人都没有，他意识到了之后可能会有什么不利的事情发生，那段时间他其实也一直都在不安，但他怎么都没想到，苗苗周明启他们回想到这么个低级的招数来对付他，更没想到这件事如今会发展到当时那种几乎人人唾骂的地步。
他也不是不想解释，只是忽然觉得有些累了。
他没有仔细说原因，但那一刻白欢喜似乎对他那段日子以来所有的未言语有了理解，从那之后，即便知道裴星辰说是在巴黎拍戏，其实是在散心，或者说并没有出国只是在暗中调查纪霄，她也完全生不起闷气来，只是尽量地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尽力地去处理好自己这边已经发生或者可能发生的麻烦，不再让裴星辰担心。
但不管怎样，这么长时间没有裴星辰的具体消息，没有与裴星辰有过直观的对话，她已经有些忍不住了。
颜莎莎似乎已经看穿了她此刻在想什么，吐槽道：“就知道提起苗苗你就有可能会想起裴星辰，不是我说，你就不能放弃那个混蛋吗？你看他一去就是这好几个月，连个电话什么的都不打给你，这么冷漠无情的他到底有什么值得你惦记的啊。”
被人这么不留情的指出来，白欢喜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于是顺口吐槽道：“难道你不也是吗？总是三天两头地借给谢哥打电话从而去套裴星辰的行踪。”
颜莎莎瞪眼：“我那只是出于对工作伙伴的关心好吗，毕竟我们也基本算是同时进公司的，这么多年的交情……”
白欢喜“哦”了一声：“解释就是掩饰了。”
颜莎莎：“……”
她站起身，往楼上走：“我有点儿瞌睡了，上楼睡会儿，饭好了记得叫我。”
白欢喜：“……好。”
她伸了个懒腰，想到庆功宴的那通电话，想到苗苗，真心觉得苗苗可惜，就算不做演员，专职自己的老本行模特也行啊，虽然模特这行也不容易，但起码比插进周明启、林奕等人谋划中强太多了。
但想到这里，白欢喜忽然想起一个人。
那人与苗苗同样模特出身，同样年纪，也同样与周明启和林奕有交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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