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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刚下车，一道熟悉的身影便出现在了车前。
察善。
察善面带微笑，对二人行了手礼。
“明主已经在等您了。”
秦风目光微凝，知道一路上，对方都在窥视自己。
“在这等我。”
秦风向楚青语嘱咐了一声，便跟着察善进入了明日城。
来到山顶庭楼，察善如之前一般，在门口停下了脚步，对着秦风微微躬身，示意他独自进入。
走进庭楼，黑暗处，道道猩红目光依旧窥视着他。
秦风视作不见，来到了庭楼会客厅。
会客厅不见男子身影，他看向露台，果然看见对方盘坐在那，背对着自己。
这种角度，秦风有绝对的自信可以让对方一击毙命。
可他的目光，却被一道强大的气息吸引。
他低下头，正好看见会客厅木桌上，那开启的木盒。
木盒之中，静静躺着一根玉骨。
玉骨上，镌刻着隐晦复杂的符文，强大的阴冷气息从中释放而出。
伴随着一起的，还有雄浑帝威！
帝骨！
“这是我答应你的，现在他属于你了。”
男子声音悠悠从外飘来。
闻声，秦风神色一沉，他伸出手，将玉骨拿起，捧在手心之中，仔细端详。
确认没有问题后，便收进了鬼域。
“怎么样？愿意相信我了？”
男子头也不回，继续问道。
秦风知道，对方说的是拿蒙基地的事。
“我会去，但是在那之前，我必须了解一件事。”
秦风声音响起。
“我是谁？”
话音刚落，男子便笑道。
秦风眼神一冷，顿了顿，说道：“你究竟是什么东西？”
这是他第三次询问。
他知道对方拥有类似于附身异族的能力，但没想到，即便是地狱之门内，对方也可以！
这种能力有点可怕！
相当于这世间的一切人，在对方面前，都没有隐私可言！
男子沉默了许久，最后口中传出一道笑声。
他缓缓站起身，身上长袍的裙摆拖在地上，发出沙沙声响。
对方在秦风的注视之中，走进会客厅。
最后在木椅之上坐下。
秦风警惕的望着对方，防止对方有其他举动。
可男子缓缓抬头，望着繁星皓月，眼底反衬出浩瀚星辰，并无太多动作。
“十年前，当第一批异族出现在蓝星的时候，并未引起太多的关注。”
“可三天后，人类最得意的侦察手段，卫星失效，人类在自己的家里成为了瞎子。”
“一个月后，蓝星十万军人牺牲，这个数字在六个月后，翻了十倍。”
男子声音响起，低沉沙哑，叙述起那段一过去十年的历史。
“当牺牲人数达到三百万的时候，多国边境化作焦土，无数平民流离失所，丧生于异族之口，各国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人类联盟因此诞生。”
“知道驭鬼师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吗？”
男子突然抬起头，看向秦风。
秦风沉默片刻，说道：“恐怖复苏的第二年。”
“没错。”
男子点了点头。
“但你知道驭鬼师出现之前，人类联盟开启了第一个自救计划‘monster’，怪物计划，那是驭鬼师的前身。”
秦风目光微凝，这些东西，的确是他不知道的。
而且也绝对没有对外传播过，明显是人类联盟的机密。
“虽然人族已经想到，让人结合异族的力量，蜕变成更强大的个体，但那个时期契约法则并未成型，所以与其说是结合，倒不如说是承载。”
“承载？”
秦风不解。
男子继续说道：“换个通俗一点的说法，就是载体，容器！”
“让人成为厉鬼的容器，在保留意识的情况下，拥有厉鬼的实力。”
“这怎么可能？”
秦风质疑道。
人和厉鬼本就是两种物种，要不是完善的契约法则对二者进行了主仆限制，厉鬼天生便会对人产生杀念。
就和水与油。
无论放置多久，都永远不会相融。
“的确不可能，但要没有牺牲，怎么能验证这种可以改变人类命运的猜测？”
男子苦笑了一声。
“他们是怎么做的？”
望着对方，秦风仿佛明白了什么，问道。
对方靠在木椅之上，双眸从始至终都看着外界黑暗的天空。
“还记得圣壁的高墙吗？”
秦风点了点头。
“那种合金材料现在被用作阻隔异族，充当人类的庇护所，可当初，是用来保证厉鬼不会打破束缚，逃出升天了。”
“一具合金箱，长两米，高不到一米，还没有棺材大，却要塞进一人一鬼。”
“人类联盟通过传说中的附身言论，用特制的药物，让参与实验的士兵进入假死状态，让厉鬼附身人体。”
“然后呢？”
秦风问道。
“然后...”
男子顿了顿，沉默了许久，最后嘴边露出了一丝笑意。
“一周内死了三百人，不是被厉鬼开膛破肚，就是死在药物的副作用中。”
这结果，秦风基本能猜到。
所谓附身根本只是电影题材之中的桥段，真实的厉鬼是独立的个体，怎么可能进入人体。
所以这个计划毋庸置疑，肯定会失败。
“可他们的确成功了。”
就在秦风如此想着的时候，男子声音再次传来。
秦风目光微颤，有些不可置信的看向了对方。
“他们真的成功了，那上百人里面，出现了一个另类。”
“一个挺过了药物副作用，躲过了厉鬼的利爪，成功让厉鬼附身，最后更是凭借意志力，将厉鬼融合的另类。”
“这每一步，成功的概率，都只有万分之一，可他真的成功了。”
“他成了不可能中的可能，成了历史上第一个人鬼同体的怪物。”
“他拥有了一些诡异的能力，能和厉鬼一样腾空...”
男子话音落下，身躯突然凭空升起，还一直保持着刚才端坐的姿态，静静望着秦风。
“他能唤起与厉鬼之间的链接，因为他不再是一个完整的人。”
一声声嘶吼，从黑暗中传出。
道道猩红阴冷的眸子，出现在秦风视线之中。
一只鬼王级中期的落水鬼托着泛白的身形，爬到了男子身下。
透着恶臭味的脏水四处流淌，可男子却仿佛没有察觉，伸出手，抚摸着对方头颅。
如同对方只是他豢养的宠物。
“他拥有厉鬼的一切能力，但依旧拥有人类的大脑。”
“他是玄学和科技最不可思议的产物，一只拥有理智和判断能力的厉鬼。”
“更重要的是，他还拥有厉鬼所没有的能力。”
“洞悉！”
男子瞳孔猛地开始收缩，棕黑之色悄然淡化，溃散，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独属于厉鬼的猩红。
与此同时，周围黑暗中，厉鬼窥探的目光变得愈加刺眼，每一道目光看上去都那样相似，仿佛同出一源。
如一只长着千目的怪物，正蛰伏于黑暗中，悄悄注视着自己。
秦风神色阴沉，右手已经悄悄开始攥紧，随时准备出手。
可就在这时候，男子眼底的猩红却开始褪去，棕黑之色再次回归。
“他有很多眼睛，很多...多到超乎你的想象！”
男子嘴角，勾起一丝弧度。
冷冽的目光看得秦风后背都袭来一阵涟漪。
他第一次遇见如此可怕的人。
不对，怪物！
“还有第二个怪物吗？”
秦风面色依旧平静，沉声问道。
男子毫不犹豫的摇了摇头。
“任何事物的存在都是有原因的，但他没有，所以又怎么可能会有第二个他？”
“‘monster’让各国见证了一个笑话，三百位优秀军人为了一个不可能的目标而牺牲，所以各国紧急叫停了这项计划，不过这项计划也让人类联盟看到了新的希望，这才有后来的驭鬼师。”
“秦风，人类联盟就是一个笑话，一群坐在指挥所夸夸其谈的愚夫，只言片语却能让一千万孩子去为一件无意义的事而送死。”
“人族的灭亡早成定局，女娲计划从始至终就是个笑话，鹿山基地就是最好的证明。”
“即便在圣壁之后，再使用已经落后的防线作战计划，人族也撑的时间，也远超过现在，可他们想要的不是时间，而是一个环境！”
“女娲计划启用两个月时间，整个蓝星已经有十多亿人类惨死在异族手上，但杀死他们，根本不是异族，而是人类联盟！”
“你到底想说什么？”
秦风眉头一皱，问道。
“九年前，一位B级灵魂契合度驭鬼师，只用三年，便能突破天级，可现在，穷其一生，能突破地级便已经是天才之中的天才，你难道不知道为什么吗？”
“狼多肉少，蓝星的修炼资源是固定的，驭鬼师的数量一旦增多，能分配到每个人手上的就越少。”
“但通过人类联盟的秘密研究证明了一件事，能吸收天地灵气的，不仅仅是驭鬼师，任何一位人类，都会自然的进行吸收，天地灵气对于普通人类来说，就像空气一样，不可缺少，一旦消失，便会以寿命减少作为代价！”
“所以为了能腾出修炼资源，人类联盟启用了女娲计划，以牺牲九成人为代价，换取那些所谓的天才，获得大量的修炼资源！”
“圣壁战役，是人类联盟的一场谋杀，谋杀了各国千万士兵，近百万天赋平庸的驭鬼师，而你们，也差点死在那场浩劫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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