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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丽彤不分青红皂白，劈头盖脸地骂人，“把手稿夹在里面，让我看到，就以为我会欣赏你的才华？哼，狗屁，你自己看看，你设计的这些东西，都是什么玩意儿。”
说着，梁丽彤又直接将手稿扔在垃圾桶。
舒妙想上去捡起自己的手稿，却又被骂了。
“垃圾就是垃圾，只配在垃圾桶。”
即便是内心强大的人，也不一定受得了别人的嘲笑和奚落，何况舒妙本就自卑，加上被梁老师这么一鄙视。
她突然有点赌气地捡起自己的手稿，然后转身想走。
“我就说了，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不中用，说说不得，打打不得，哼，以后啊，真的是再也教不出一个像样的学生。”
听了梁老师的激将法，舒妙又止步，低着头偷偷掉眼泪。
站在二楼看着这一切的男孩子，像是为舒妙说话，又像是故意和母亲作对。
“难怪他们背地里叫你老巫婆，哼，照你这么骂人，谁又受得了，你还好意思怪别人说不得骂不得，你这叫什么？这叫人身攻击，自己没有师德还要怪别人。”
“少川，这里没你的事，你不要多嘴。”
“我也不想多嘴，但是有些人，嘴巴这么臭，熏到我了。”
男孩子从楼上下来，他径直走向舒妙，看她落泪，又好心递了一张纸巾。
“她更年期到了，是这样的。”
本来觉得挺委屈的，可是被男孩这么一说，舒妙又忍俊不禁。
“少川，你不是说，今天有比赛吗？”
“我的事，你也别管，什么时候出门，我自己心里有数。”
舒妙心里犯嘀咕，这个男孩子会不会就是梁老师的儿子？
看他这么“嚣张”，应该就是了。
“那个，那个谁，你如果要走，赶紧滚，少在这里丢人现眼。”
梁少川盯着舒妙，他把头一偏，又说，“我送你出门，去看我比赛，怎么样？”
舒妙温柔地笑了笑，说了声感谢，而后她转身，稳步向前走了几步，重新回到梁丽彤跟前。
“即便是垃圾，也是我想了两个通宵设计出来的衣服，当然了，我的设计一定比不上老师的设计，所以我希望能够继续留下来，在梁老师身边好好学习。”
梁丽彤没说话，她儿子梁少川却走过去，拉着舒妙说，“喂，你有被虐喜好吗？她这么说你，你非但不生气，还要继续留下来学习？哼，学什么？跟她学泼妇骂街？”
一时间，屋子里的人都沉默了，反常的安静使人浑身不自在。
不久后，梁少川双手一摊，豁出去地说，“行行行，你们臭味相投，算我多管闲事了，真是没劲儿。”
说完，男孩子就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别墅，他应该也还在念书，看起来跟舒妙年龄相仿，最多一岁左右的差别。
坐回沙发上的梁丽彤，端着上半身，仰着骄傲的头，阴阳怪气地问，“你学服装多久？”
“两年。”
“才两年？”
“小时候看奶奶做过衣服，她在老家也是裁缝。”
“哦，耳濡目染。”
“可是奶奶过世比较早，后来我就跟随父母搬到北城住了，高中毕业才去读的服装设计。”
“你说你的学院很一般，既然你高中毕业，倒是可以参加高考了去到更好的服装设计学院，为什么没去？”
舒妙不知道梁老师怎么会问得这么细，难道跟她现在做事有关联？
“因为专科学院的费用要低很多。”
“缺钱？哼，所以你就在影视城勤工俭学，是吗？”
“是的，梁老师。”
梁丽彤瞥了一眼桌上的资料册，而后又问，“你应该看过剧本，也了解过女一女二的身份和样貌，以你的见解，她们有什么不一样的特点？”
舒妙很犹豫，主要怕挨骂。
“让你说，你就说，我做事不喜欢拖泥带水，畏畏缩缩。”
“好的。”
舒妙定了定神，抿着嘴，想了一下才说，“女一号是千金大小姐，但是她在那个年代接受过国外的教育，并且她的性格比较泼辣，我认为她前期不应该只是穿旗袍，还可以……”
这天，舒妙在梁老师家里，和梁老师一起讨论了角色的方方面面。
她们讨论，不同时期的服装特点，用最合适的服装来衬托角色的美感，还能起到推动剧情的发展。
……
午休的时候，梁丽彤本来打算叫外卖，可是舒妙说，她会做饭，如果冰箱里面有食材，她负责做饭。
看到舒妙在厨房忙进忙出，梁丽彤虽然有点小小的感动，可是她也不打算出手帮忙。
其实之前，梁丽彤就是故意让舒妙去冰箱拿饮料喝，故意让舒妙看到冰箱里的食材，然后趁着中午要吃饭了，她想试试，这女孩是不是真的很温柔，很体贴。
以前的那些学生，遇事就只会依靠她，并且处处都想着偷懒，无论是工作还是生活上，反正就没一个省心的人。
“你说你是苏城的人，为什么还能吃辣？”
两人坐在餐桌上一起用餐，舒妙做的家常菜一直都是口碑在线。
梁丽彤内心很满意，但她就是吝啬表扬一下。
“我也不知道，天生的吧，反正我从小就是家里唯一一个能吃辣的人，我父母，还有我姐姐，他们到现在都不敢吃太辣的食物。”
“北城的天气太干燥，吃多辣椒容易上火。”
梁丽彤能吃辣，她刚才交代舒妙，做菜注意辣椒用量，少了不好吃，多了吃不了。
“可是我看梁老师的冰箱里面，辣椒酱什么的，真不少。”
“我是虞城的人，当然能吃辣。”
“其实能吃辣的女人，皮肤更好，我看梁老师就是，真是一点都看不出来皱纹。”
“你少拍马屁了，做错事我照样骂人。”
舒妙俏皮地吐了吐舌头，“我是说真话，我才不会骗人。”
梁丽彤一边用餐，一边又安排任务。
“你这几天回去，再设计几套服装出来，到时候交给我看看，如果有我看得上的，我直接用在角色上面。”
“梁老师，我，我真的可以吗？”
“我怎么知道你可不可以，你这不是还没有设计出来？”
舒妙放下碗，站起来恭敬感激地说，“梁老师，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你放心，我不会让您失望的。”
“你之前那几张手稿，拿回去好好再看看，到底什么地方出错了。”
梁丽彤开始对舒妙进行指点，“别看只是一个小小的服装设计，其实一件衣服，哪怕一粒纽扣用得不对，都会影响整件衣服的感觉，你明白吗？”
“明白，谢谢老师。”
“好了，吃饭吧，下午我们出去看看布料。”
舒妙坐下来，乖乖地扒拉碗里的米饭，她的心情真是难以言喻，就像坐过山车，大起大落得太刺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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