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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挖料归挖料，”叶少安话一停。
苏沫好像看到叶少安扯领带的模样。
他继续道：“不该接触的人尽量少接触。”
苏沫眉毛一挑，忍着笑没当场揭发他，小气安露尾巴了吧？
这么看来，和宗月一起来国的还有另外一个人。
既然傲娇安不说，那她就当作不知情好了……
宗月来华前一天是圣诞，叶少安提前让人给大小朋友备好了圣诞树，五花八门的礼物也都是他亲自挑选，把叶家上下全部装扮一遍。
圣诞之夜，灯火通明。
“奶奶，诚诚给您戴帽子，”一身小圣诞老人打扮的苏诚小朋友拿着一顶小红帽爬上叶夫人的腿，肉乎乎的小手笨拙地给她戴上。
叶夫人在家中权势重，佣人面前从来一派庄肃，要不是萌孙的热情无法拒绝，她哪里会做这种有损威严的事儿。
安娜见夫人的模样有些滑稽，忍着没敢笑出声。
“这个不太好看吧？”叶夫人冲孙子扁扁嘴，摸着头上的帽子。
“不呀，”诚诚露出六颗小奶牙，捧着奶奶的脸颊认真道：“您本来就这么好看了，戴上小红帽更加好看！”
“是么？让我看看，我家乖孙的小.嘴儿上是不是抹了蜜，甜得我牙都快掉啦。”叶夫人被乖孙逗得合不拢嘴，但一看同样戴着小红帽的苏沫她就气不打一处来。
孙子再好却被儿子和这女人占去，她心里相当不舒服。
暗戳戳寻思怎么才能把孙子据为己有……
“夫人，”苏沫将一盒什锦巧克力捧在叶夫人面前。
她突然的示好把“不怀好意”的叶夫人吓得心上一凉，睨道：“一惊一乍的像什么话？”
“不好意思夫人，这是新出的圣诞特别款，您尝尝，”见叶夫人面露不屑，苏沫笑道：“这是限量款，我跟他说了之后小家伙怕抢不着，半夜了还不肯睡觉拉着我等新货上架。”
叶夫人听后更是满腹埋怨，“孩子这么小，别的没学会，倒跟你学会熬夜网购抢什么限量款了，诚诚想要的我们都可以给，用得着他去网购？你这当妈的心大到把他的身心健康置之不管的程度了？”
苏沫早想找机会和叶夫人沟通一下感情，心想趁着今天过节话题多，聊起来不容易尴尬。
叶夫人找机会就发火的属性她了解，其实也没打算稳稳当当过圣诞，好在她有话对付着。
“夫人过虑了，”苏沫帮她把巧克力从槽里拿出来，让诚诚为奶奶剥，笑着道：“我可不敢擅自把您叶家的孙子给带坏了，是这个小家伙听张姨说您喜欢吃巧克力，非缠着我带他去买。”
“特地给我买的？”叶夫人受宠若惊地看着乖孙。
“嗯！”诚诚用力地点头，“妈咪说圣诞节到了，一定要给长辈买礼物，您跟姥姥都有呢，诚诚出手，肯定要给你们准备最合心意的礼物啦。”
“我们的诚诚真是有心了。”叶夫人笑着笑着便沉下脸色。
孩子嘴里掏实话，从诚诚的话里可以听出姥姥在他心中的地位，他买东西送奶奶只不过是一种场面，还是苏沫为了讨好她而特意提醒的，而给姥姥买东西，却是出于孩子的真心实意。
果然谁带大的孩子心里向着谁，这样下去孩子不是离她越来越远？
叶夫人漠漠吃着孙子给剥的巧克力，戒备的眼神往苏沫那儿暗暗睇去。
苏沫对她保持微笑。
连唇边的弧度都没变过。
来时她跟叶少安保证过，不管叶夫人用什么态度对她，她一准做个二十四孝未来媳妇，别说叶夫人脸色不好口气不好，即便夫人拿四十米大刀砍她……
她都不带跑的。
还好今晚的情况比预想的要平静一点，大概之前叶少安没少给叶夫人上思想政治课，夫人多少想通了一点儿。
正想着这事，听见叶夫人跟诚诚问话：“我的小乖孙，你喜欢奶奶还是姥姥呀？”
苏沫：“……”
咱z国有两大咒语，一是女朋友问男朋友她和他妈掉水里他先救哪一个……
二是姥姥和奶奶喜欢谁的问题了。
苏沫松口气，幸好诚诚这小机灵早就经过了老妈的无数次考验，说起场面话来6得很。
可是噗！
她哪里晓得……
“我当然喜欢姥姥了……”
苏沫赶忙顶着一脑门汗补救：“他两个都喜欢的夫人，你这么雍容华贵、美丽端庄、会疼孙子，孙子哪有不喜欢的道理？是吧？”话尾她向儿子疯狂地挤眼睛。
诚诚会说场面话，但今天他不想说。
他故意不看妈咪打的暗示，小心翼翼地逗着手指，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满溢的节日气氛忽然因为孩子的小小失落而失去了原有的热闹。
“诚诚？”苏沫轻声问道。
小家伙勾着自已的手抬起眼睛，在水晶灯的光照下大大的眼底一片朦胧。
苏沫的心狠狠一疼。
“奶奶一点也不了解我，如果您了解我，一定不会这么问的，因为我是不是喜欢您，您一定知道，我姥姥也问过，但姥姥只问我喜欢姥姥还是妈咪，从来不问我喜欢姥姥还是奶奶，因为她知道，我肯定喜欢奶奶更多一点啊。一样的嘛，妈咪也不问我喜欢爹地还是妈咪……”
像是在察觉到大人们的失意，小家伙谨小慎微地说道：“即使我说，我喜欢爹地更多，我喜欢奶奶更多，奶奶和爹地也不会真的开心，因为你们是大人，你们会知道我在骗你们。
幼儿园老师说，家是一个棚子下面住着好多开开心心的人，可是我们的家，是两个棚子下面住着好多不开心的人，而且我知道，奶奶喜欢我的爹地，喜欢我，可是她不喜欢我喜欢的妈咪。”
“诚诚！”苏沫差点让他给感动哭了，可听着听着觉得这话不对劲，忙出声打断：“小孩子家的，你说这些做什么？”
“怎么不能说了？”叶夫人哪容得苏沫当她的面训孙子，一把将孩子抱在腿上护着，“我没生气你倒沉不住气了，我不管这话是不是你背后教的，童言无忌我不计较，但你耍心眼耍到我面前，我不能容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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