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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掌柜的这句话把明环说懵了。
“我们现在这个地方摆摊子，不好吗？”明环懵逼的反问，“其他地方是哪个地方？”
县城就那么大，摆摊子的地方其实也有限。诚然，她们现在所在的那条街并不是屏南县最繁华的街道，但相对应的，她们占用这个摊位的费用也要少许多，这就跟地段很好的铺面和地段很差的铺面的价格，也会有很大差距是一个道理。
当然，现在的明家饮品铺子是不会在意这点儿摊位费。
县城本来也不算大，所以这地段的差异对已经将明家饮品摊子的知名度打响的她们来说，区别并不大。
她们都已经在这个位置卖了几个月的饮品，大家都已经熟悉她们这个位置了，贸然换到另一条街道、另一个摊位上去，不止她们，恐怕顾客也不会习惯。
明环虽然只反问了一句，但她的表情满是拒绝。
周掌柜笑道：“你理解错我的意思了。”
“嗯？”明环扬眉，“愿闻其详。”
“我所指的到其他地方摆摊子，只问你们有没有兴趣到其他县城去开分店。”周掌柜轻轻叩了一下桌面，“就像鼎食楼一样。”
“你们的饮品其实很新颖，只是屏南县卖太可惜了。”
其实周掌柜早就有这个想法了，甚至之前采购冰粉的时候，还跟明珂提过，如果冰粉在县城的鼎食楼这里卖得很好，他会帮忙推到到府城去。只是这件事情后面不了了之了。
屏南县到府城实在太远了，冰粉做好了之后，根本没法放十几天，如果从屏南县运到府城，怕是早就坏了。但那个时候的明珂也不可能跑到府城去给府城的鼎食楼提供冰粉。
——说到这里，周掌柜就觉得十分遗憾，当明珂终于去府城的时候，天气又马上就转凉了，已经错过了最适合卖冰粉的好时间了。
“既然你们都已经去府城卖糖水罐头了，那再顺便将饮品摊子也开到府城去，起步正好？”
明环顿时倒吸了一口冷气，“周掌柜，你这也太瞧得起我们了吧？我们哪能跟鼎食楼相提并论呀！而且我们在府城人生地不熟的，什么依靠都没有，饮品摊子是说开就能开的吗？”
“至于在府城卖糖水罐头的这件事情，都还是靠了周大哥，不然光靠我大姐，也是肯定不行的……大姐这已经去了快两个月了都还回来，也不知道在府城那边的情况到底怎么样，是不是遇到了麻烦。”
糖水罐头的脚跟都还没有在府城站稳，就又想去府城再卖饮品，这生意做得也儿戏了。
她连连摇头，很有自知之明的飞快拒绝了。
周掌柜说道：“我既然叫你们去府城卖饮品，自然会帮忙的。所以这方面的顾虑你不用太担心了。其实这个也不要你现在马上就给我答复，你可以回去再多想想，或者等你大姐回来以后，你们再商量一下。”
但明环还是摇头。
让周有桢帮忙，那是因为糖水罐头的生意是安南镖局和明珂合伙做的，所以他理所应当为这件事情奔波。
但让周掌柜帮忙算怎么回事儿呢？
在省城再开一个摊子，事情肯定很多，也不知道又会遇到什么麻烦，如果周掌柜只是稍微帮一些，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更多的问题还是要靠她们自己解决；但如果全靠周掌柜处理了，非亲非故的，欠人家这么大一个人情，这可怎么还啊？
更重要的是，她们现在的人手本来就不够了，如果在府城再开一个饮品摊子，那要让人去管呢？
府城那么陌生的一个地方，肯定不能随随便便找个人去，不然应付不过来。连明环自己都没有信心。
最好的人选就只有明珂了。
正好她在府城，还能照应一下糖水罐头的生意。
但屏南县这边也不能缺少她啊！不管是明望童和明琳她们，还是徐家和明家这两边的生意，明珂离开这些日子，她们虽然说不上焦头烂额，但也总是心里没底，手忙脚乱的，成天都在等她，希望她快点儿回来。
这件事情甚至都不需要等明珂回来后，征求明珂的意见，这个主意，就明环这一关都过不去。
她坚决不会同意大姐长期离开她们的！
“很感谢周掌柜和屏南县的乡亲们对我和大姐做的饮品的喜爱，我知道周掌柜也是好心想帮我们，让我们的生意做的更好，”明环诚恳道谢，“但我们这也只是小本生意，或许以后可以做得再大一些，但现在的情况……实在没那个底气跑到府城去。”
“而且将生意做到现在的地步，并不是我和大姐有多厉害，在屏南县能顺顺利利的将饮品摊子给开稳当了，把生意做得红红火火，全靠着父老乡亲的帮忙，还有安伯伯他们最开始的撑腰，我们的生意才能做的这么顺利。”
她们姐妹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
就算明珂再厉害，明环再能豁出去，到底也是两个弱女子，要是没有安南镖局在背后的打点和撑腰，她们再能豁出去，也是不行的。
只能说，在有别人帮助的前提下，她们自个儿也足够争气，能够锦上添花，不是那扶不上墙的烂泥。让其他想算计、其他她们的人知道，她们不是光有靠山，自己也是不好欺负的。
多重因素之下，才造就了明珂和明环这个顺利的生意环境。
见明环拒绝的态度这么坚定，周掌柜长长的叹了口气：“这样你们真的会错过很多机会的。”
比起贸然前进，明环更希望稳扎稳打。
“错过机会也没办法了，只能说我们的时机还没有到。”明环说道，“在自己还没有完全准备好的时候，就将步子卖得太大，这种事情风险太大了。我和大姐其实也不贪心，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将日子过下去就行了。”
真要说遗憾什么，那也只能遗憾她们没有生在府城，而是在距离府城非常遥远的屏南县里。
“周掌柜，你只是要跟我说这件事情吗？还有没有其他的额外要求呢？”
周掌柜还真就只有这一件事情。
本来他对自己说的这件事很有把握，说是不强行明环同意，但他心里面觉得很大的几率明环是会同意的，没想到竟然被明环非常坚定的拒绝了，这实在出乎了周掌柜的意料。
明珂和明环说是稳扎稳打，不是特别贪心，但看在周掌柜眼里，她们姐妹的野心已经足够大了。
小半年的时间，明家姐妹不仅将明家饮品摊子的名号打响了，还把生意扩散到了县城周边的镇子上去。饮品摊子的脚跟刚刚站稳了，就立马跟安南镖局又合作了糖水罐头，这次口气更大，直接准备运到府城去买。
此般种种，能是没有野心的人做出来的事情吗？
但明环拒绝的理由，周掌柜也无法反驳，每一条都非常有道理，他也能够理解。
这些都是他没有考虑到的问题。
“我也没有其他要求了，”周掌柜无奈笑道，只能说这个想法提得太仓促了一些，他也是刚才知道了明环她们不做奶茶的原因后，才临时生出的这些想法。
原本想着等明环同意了以后，他们可以一起再慢慢商讨细节，敲定具体的条款，但现在……
周掌柜摇了摇头：“也罢，那就这样吧！那咱们还是按照刚才说的合作便是。”
瞧着周掌柜这么大度又爽快，半点儿也不介意她拒绝的这件事，明环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周掌柜，真是对不起了，浪费你的一片好心。”
“无碍，我的这个提议也的确太突然了些，你考虑的很仔细、很对。”周掌柜回道，“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期待你们姐妹的饮品摊子开到府城去，到时我一定会去捧场！”
“好咧！那就先谢过周掌柜的吉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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