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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说好听点是演员，演员还不都是出来卖的，”秦姐吸着烟，扭着肥胖的屁股走了，“不愿意就不愿意，装什么清高。”
林素关了门，小手抵着额头，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她是真的被气到了。
落魄的凤凰，有时候真的连鸡都可以欺负。
上午她去了一趟剧组，准备提前两天复工。
可到了剧组才知道，原本她以为她接的《狐妖传》女二，剧组却给了她女一号。
胡韶看见林素，笑眯眯走了过来，神态一改昨日的散漫，变得极为恭敬，“林老师，您想演女一您怎么不早说，其实您的气质和女一更接近，我早就想给您女一号了。”
林素：？？？
她什么时候说过她想演女一？
林素蹙了蹙眉，“胡导，女一原本不是已经定了？”
“哎，没有的事！”胡韶忙摆手，笑的愈发殷勤，“什么定不定的，上头想用谁，还不就是资方一句话的事，林老师，早知道您和景总关系这么好，您想要什么直接和景总说不就好了，犯得着自己亲自出来陪酒么？”
林素：？？？
她什么时候和景律关系好了？
不过林素很快反应过来胡韶误会了她和景律的关系，正要解释，胡韶就压低了声音道，“其实这种事娱乐圈见怪不怪，我听说景总是有未婚妻的，可男人嘛，还不是喜欢外头的女人，毕竟新鲜嘛，林老师您放心，您和景总的关系我用项上人头担保绝对不给您说出去，就是麻烦您以后在景总面前多说说我的好话，若是能提携提携我，您就是我亲姐。”
林素，“......”
“胡导，你误会了，我和景总......”
“我懂我懂！”胡韶笑的暧昧，一副过来人的姿态。
林素瞬间就不想解释了。
她说了来意，“胡导，我今天过来，是想跟你商量件事，我急着用钱，我们能不能先把合同签了，第一笔定金可以先打给我吗？”
“当然行！”胡韶一拍胸脯，相当好说话，恨不得把林素供起来，利索的替林素拉开了椅子，低头哈腰，“这合同您想什么时候签都成，定金您定个数，下午我就让财务给您打！”
林素，“......”
不过林素还是上午就和剧组签完了合同，因为从女二换成了女一，她的片酬也跟着水涨船高，一下拿到了三十万的预付定金。
起码母亲的医药费和房租暂时都有了着落。
她知道这件事肯定是景律给她开了后门，林素不是矫情的人，一声谢谢还是该说的。
她拿出手机，点开微信，找了一圈都没找到景律，这才想起她早就已经把他拉进了黑名单。
已经五年了。
从黑名单里将那个名字放了出来，林素指尖在屏幕上顿了顿，言简意赅的编辑了两个字，“谢谢。”
景律却打了视频过来。
“......”她想了想，还是接了，不过很快就切了语音。
“在公司？”景律问。
电话那头很安静，她听见了纸张翻页的声音，猜到他应该在忙。
“嗯。”林素道，“合同的事，多谢你。”
“你工作努力，演技出色，女主角更适合你。”
林素知道这话安慰的成分居多，毕竟娱乐圈，很多时候不是只看你努不努力，“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我确实很需要这个角色。”
身后有人经过，她走到窗边，将窗户推出去小半扇。
“只是口头感谢？”景律笑了笑，手里的钢笔点在文件末页，细小的墨团洇染开来，“素素，我想见你，今晚能不能陪我。”
他直截了当，丝毫不掩饰对她的想法，林素眉眼低垂。
男人没听见她的回答，语气愈发温柔，“我现在来接你，嗯？”
林素目光看向窗外，犹豫了几秒，“景律，我们谈谈吧。”
电话那端有片刻的安静，景律低沉磁性的嗓音才传来，“想谈什么？”
林素站在窗边，指甲慢慢掐进掌心，沁凉的风透窗而过，将她额前碎发吹落下来，遮住了她眼睛里的情绪。
良久，她才开口，“我们不应该再这样下去，我订婚了，你也有未婚妻，景律，我不会为了你退婚，我很爱我的未婚夫，我真的希望，我们不要再见面了，不要再伤害身边无辜的人了，行吗？”
景律沉默了几秒，没有回答她的话。
哪怕隔着电话，她也觉得气氛冷到了极致。
又过了大概十几秒，景律才再次问她，“这是你的真心话？”
林素点头，“是。”
她目光始终看着窗外，乌黑干净的眼睛里却逐渐泛起泪意。
毕竟对景律的感情，是她曾经全部的身心交付，哪里是说忘就可以忘的。
只是相比之下，她觉得何清和白墨更无辜。
男人冷笑了一声，“做梦。”
指腹凌厉的挂了电话。
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忙音，林素又站在窗边站了好久。
她仰着头，努力逼退着眼底的湿意。
她不知道，怎么生活一下子就乱成这样了。
爸爸坐牢，妈妈成了植物人，自己还被迫出了轨，成了好友和未婚夫之间的第三者。
林素小手撑着窗棂，慢慢弯腰，抱着膝盖蹲了下去。
终于还是承受不住的哭出了声。
她是把自己的日子过成了什么样？
......
好在日子乱糟糟，事业上她是一路绿灯。
剧版《狐妖传》选角完毕，除了男主角定了白墨让她有些意想不到，其余所有工作都在正常进度之内。
白墨是富二代，家里公司不需要他操心，因为林素拿的女主剧本里面有好几场和男主的吻戏，且导演要求严格，不允许借位，白墨便疏通关系，把原来的男一号换了下来。
白天开机仪式过后，剧组在酒店定了聚餐。
又正好遇到隔壁剧组影版《狐妖传》的杀青，两方人马干脆将庆功宴合在了一块办，人多图个热闹。
化妆间里。
“何清姐，你最近怎么都不和林老师在一起聊天了？”化妆师小声问，朝着门外看了眼，“我这些天看着林老师都不跟你亲近了，你们该不会吵架了吧？”
林素这些天的确是刻意的避着何清，因为她和景律的关系，尤其是那晚的皇朝酒店，她觉得自己对不起何清，更加无法面对她。
“有吗？”何清看着镜子里的妆容，心不在焉的问了句。
她倒还真没发现。
她这阵子全部的心思都在景律那里，多方打听也打听不出景律身边的女人是谁，让她焦头烂额，哪有心思去管林素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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