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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音一瞬间是茫然的。他不是十分确定眼前到底发生了什么，李叶梓又说了什么。
梁卓霖闻声转头，视线定格在李叶梓的脸上。他好像在观察，又好像在思考。
他的眼神太过凌厉，盯得人发毛。虽然已经经过了严密的分析，李叶梓心中还是免不了打鼓。
这是一场赌，李叶梓知道，赌赢了，从此以后他便能够展翅高飞。赌输了，就.......
不，他不会输的。
“是你？”梁卓霖说得很轻，“那晚，我们——”
“我那晚其实也喝醉了，梁先生，”李叶梓抢话道，他故作镇定，“所以其实后来事情具体怎么发生的，我也记得不清了。只是模糊之中，似乎是您——”
艾文觉得这件事还是不方便拿到台面上说，他冲着程勇几人说道：“程先生，您几位不如先出去，我想梁先生还有一些话想私底下问一问。”
程勇立刻答是，他清出了所有人，只留下李叶梓。
“李叶梓什么都没跟你说吗？”房间门外，程勇问团队经纪人刘婷婷。刘婷婷表示自己对这件事一无所知。她又转头问陈音和刘明瑞，刘明瑞说不清楚。
“啧啧，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叶子竟然保密工作做得这么好。”刘婷婷感叹道，听不出来语气里是称赞还是责怪。
程勇冲刘婷婷使了个眼色，刘婷婷会意，和程勇走到一旁，不知道再商量什么。
刘明瑞双手插着口袋，看了一眼异常沉默的陈音，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久之后，房间门又打开了。
程勇立刻笑着迎上去。
艾文送李叶梓出来，礼貌地冲程勇说道：“程先生，我们公司在金街附近有公寓楼，设施完备，环境幽静，安保做的也不错，而且距离你们公司车程只需十五分钟。梁先生的意思是让李叶梓先生几位先搬过去，方便出行。
金街可算是半个市中心了。那里的地皮寸土寸金，不是一般人能住的。
所以不仅刘婷婷，连程勇也惊讶。
“后续如果需要，我们公司也可以派专门的司机进行接送。”艾文又补充道，“对了，我们公司这边最近在拓展软饮品牌业务，正巧需要代言人，不知道李先生三位档期是否约满了？”
这可是lg集团的代言，就算约满了也得推了接。何况他们这种成天“无所事事”的小糊团呢。程勇立刻回答：“您那边定，我们肯定有时间。”
“好。”艾文点头，“合同我拟定好之后传给贵公司，后续需要对接安排，到时我直接找刘小姐就可以，是吗？”
“是的是的。”刘婷婷喜笑颜开地答应。她想，带了快两年的团，真的是要火了吗！
业务联络的事情就交给刘姐和程哥了。陈音站在一旁看着，李叶梓和艾文打过招呼之后，向他走来。
“对不起，陈哥。”李叶梓低着头，小声说。
“你为什么？”陈音想不通。他现在的心情很乱，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十几年的好朋友。
“我是为了我们团考虑。”李叶梓抬起头，看向陈音的眼睛。
“我不懂。”陈音知道李叶梓一直很努力地想改变团队的现状，可这样的好友却变得陌生起来。
“刚才我就跟你分析过了，承认这件事，对我们来所有百利而无一害。”李叶梓说得很诚恳，“梁先生不是一般的人物，无论在商业领域还是娱乐领域，他都是领军人。如果能够背靠这样的资源，还愁我们的人气吗？”
“可你这样，那些狗仔私生如果挖出了这些事，他们会怎样看待我们？”陈音皱眉。“难道不是名声更加重要吗？”
“哼，管他们怎么说，名声好坏又不能当饭吃。”李叶梓却满不在乎，混圈的两年，也算看遍了人情冷暖，“陈哥，难道你还不明白吗？这个世界的话语权掌握在有钱有权的人手中，只要能够得到钱和权，还在乎他们说什么。”
陈音觉得自己真的不认识李叶梓了。
“陈哥，在今晚之前，我们不过是上流人眼中微不足道的小蚂蚁，踩死我们不费一分一毫的力气。”李叶梓说，“你忘了刚才的王老板了吗？他对我们上下其手，而我们只能默默承受。”
陈音不想承认，但李叶梓说的对。二十多年的人生，他们过的比一般人还要艰难。
“你瞧，承认之后，我们立刻就得到了资源。”李叶梓又晃了晃手机，“我还拿到了梁先生的手机号，如果有任何事，我可以直接找他。”
陈音看向李叶梓的手机，有些发怔。
“但你不怕他发现真相吗？”陈音艰涩地开口，“如果他知道自己被骗了，会不会做出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所以，陈哥，你能不能和我一起保守这个秘密。”李叶梓眼里满是歉意，“我最对不起的人就是你了。我当时实在着急了，想着如果真的错过了这次机会，不知道还有没有下次。你又一直不说话，我就自己拿了主意，顶了你的位置。”
陈音看着李叶梓拉住自己的手，嘴唇动了动。
“刚才梁先生说，想跟我相处看看，如果合适，我们可以继续发展下去。”李叶梓观察着陈音的反应，“我看梁先生说得很真诚。所以，哥，我现在只对你有愧疚感。如果不是我，梁先生这些话就都是对你说的了。”
梁卓霖是这样说的吗？什么叫做相处看看，如果合适就继续发展？那那位秦枫又是什么地位？难道梁卓霖想要的不是所谓的“包养”？
陈音控制不住地想，难道梁卓霖对待感情很认真？
不对——陈音立刻又否定了自己——他肯定是拿这些话吊着李叶梓的。像梁卓霖这样能够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的上流人士，怎么可能对一个平凡的人一心一意。
“你不要被他骗了。”陈音开口，想让李叶梓清醒一些。
“他能骗我什么。”李叶梓回答，“他的话也许是真，也许是假，我其实不在乎的。哥，我就想我们团能够扶摇直上，除了这个，我也没有别的心愿了。”
“你太执着了......”陈音说，“你做的这些到底值不值呢？”
“这个我倒不在乎。”李叶梓笑了笑，“我就是想问，哥，我顶替了你，你能原谅我吗？你能和我一起保守这个秘密吗？”
“这个倒不是......”
“哥，我只想得到你的原谅。”李叶梓追问，“哥，你能原谅我吗？”
看着李叶梓真挚的表情，陈音不由得想起了自己的弟弟陈乐。他们都是一直陪伴自己的人，他只希望自己在乎的人不会受到伤害。
许久之后，陈音轻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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