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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一天的课，他俩萌生一种重回学生时代的感觉。而吃过晚餐之后，时间也确实还早。
陶斐提议去逛街——他要买点东西讨好一下纪戎旭——立刻得到了陈音的附和。
他俩捂上口罩和帽子，混在嘈杂的商场里，竟也无人发现他们俩的身份。
不过两个打扮时尚的年轻男孩，还是会引人侧目。
陶斐家境应该也是不错的，他不太缺钱，花钱大手大脚的。没过多长时间，他的两手间就多了三四个袋子。
“旭哥应该会喜欢这个。”
陈音听到陶斐的自言自语，也不禁想道，梁卓霖花了重金为他购置了一台钢琴，他怎样也得回个礼。
考虑到价格、款式等等方面，陈音逛了一圈，最终选了一条纯手工围巾。
“手感真好，戴起来应该很舒服的。”陶斐凑过来，摸了摸，问道，“是你给你自己买的吗？”
陈音的脸有一瞬不正常，幸亏有口罩遮挡。他轻咳一声，含糊地回答：“......是......”
陶斐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倒是没有继续问下去。
导购包好围巾，递给他。
陈音接过，道谢的时候，梁卓霖的电话打了过来。
“下课了吗？”
陈音嗯了一声，“五点就下课了。”
“下课就去吃饭了啊？”梁卓霖看到了陈音发的晚餐图片，“东西好吃吗？”
“很不错的。”
他想说：下次我们一起来。
后来又觉得不太妥当。
梁卓霖已经再次问道：“什么时候回公寓？”
陈音看了一眼手表，已经八点多了，明早还得继续早起上课，不能再逛很久了。
他回答道：“我在逛街，不过估计马上就回去了，明早七点多就要出发了。”
“我在公寓楼下等你。”那边突然开口。
“啊？”陈音一愣，“你不是昨天去别的城市出差了吗？”
“本来就出两天差，今晚搞定了，我就提前回来了。”
陈音咽了口口水，他的心跳又快了起来，“那你现在已经到了吗？”
“到了。”梁卓霖笑道，他听出了陈音声音中的急切，又劝慰道：“你先多玩一会儿，不着急。”
陈音嘴上答应着，但是他的动作已经暴露了他的焦急。
陶斐看中一款男香，低奢淡雅，他也觉得很适合纪戎旭，转身就让导购包了起来。刷卡的时候，他注意到了陈音的不自然。
“你又怎么了？”陶斐问他，“谁的电话让你这么兴奋啊？”
陈音摆摆手，但是心里已经决定待会儿不乘公共交通回去，要打车回去了。
这样就能缩短半个小时。
“走了，小斐，明天见。”陈音跟他打招呼，没来得及得到回应，他就坐进车里绝尘而去。
只留下陶斐在原地，不解地摸摸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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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音下了车，一眼就看了倚着车门看星星的梁卓霖，他几乎是狂奔过去。
但到了这个男人面前，他突然又驻足停下来。
梁卓霖把视线移过来，也这样静静地看着他。
陈音平复了一会儿激动的心情，几步走过去，努力装出平静的样子。
“回来的这么迅速，是想我了吗？”梁卓霖侧头，问他。
陈音略低了头，抿紧嘴唇，没有回答。
看他的样子大概是害羞了，梁卓霖伸手，好笑地拍拍他的脑袋。
幸亏是晚上，公寓下面也不是特别亮堂，他还戴着口罩，所以红脸没有被看穿。
陈音摘下口罩，问道：“你是自己回来的吗？艾文先生呢？”
“他还在临市处理后续的一些问题，”梁卓霖答道：“我自己先溜回来了。”
梁卓霖出差的地方就在旁边，虽然不远，但是开车的话也得一两个小时。陈音想了想，问他：“那你吃饭了？”
“吃了一些，但是还是饿。”
陈音心中盘算了一下，觉得时间还够，他说：“那我陪你再去吃一点吧？”
“真的啊？上了一天课，你不累吗？”
陈音立刻摇摇头。
梁卓霖看了他一会儿，轻笑着说：“虽然我也很想你陪着我，但是不用了，你明早还得早起上课，我就过来看看你。”
陈音说不感动是假的。
他抬头看向梁卓霖，这个被众人仰望的男人，为了看他一眼，特意从别的地方赶回来，现在又考虑到他的时间而让他回去休息。
“这两天有点忙，明天还得再去别的地方。”梁卓霖叹气，他把陈音又拉近了一些，注视着他干净的脸庞，说道：“我们还得分开好几天......”
这个粘人的梁卓霖还是叱咤商场的大老板吗？
陈音直愣愣地盯着他。
梁卓霖确实不想走，也不想打扰陈音休息，他想了想，试探地问道：“不然今晚去我那？”
陈音僵了一下，赶忙找理由：“时间太晚啦，上次我没回公寓，他们还问我来着.......”
虽说梁卓霖也知道很可能被拒绝，但当陈音真的说出口时，他还是失落了一下。
陈音看他表情，又把一直提在手里的手提袋拿到他眼前，“梁先生，刚才逛街觉得这条围巾很适合你......”
“给我的？”梁卓霖脸上一扫阴霾，接过袋子非常惊喜，“还有礼物收，真开心。”
接着，他又抬起头，目光中满是温柔，“谢谢你，我特别喜欢。”
也许喜欢的不止是这条围巾，还有......
梁卓霖的目光太过专注和认真，这反倒让陈音不好意思了。
对于梁卓霖来说，这样的礼物应该不算什么，但他却很给面子地表现得那么开心。
陈音摸摸鼻子，说道：“时间很晚了，你又刚开了这么久的车，回去休息吧。”
梁卓霖突然把陈音拉进怀里，狠狠地抱住他。
陈音反应过来之后，双手慢慢攀上梁卓霖的后背，回抱着他。
虽然都没有说话，但此时此刻，他俩却能从贴近的胸膛听到彼此缱绻的心跳声。
看着梁卓霖的车开走很久之后，陈音依旧陷在幸福中。
深秋的寒夜不再冰冷，因为周围似乎还飘散着梁卓霖身上温暖的气息。
他又扯了扯衣领，深深吸了口气，转身跑回公寓。
然而，公寓大门口站着一个人。
那人的目光中夹杂着伤心、不甘、震惊、失望......
最后，变成了愤怒、仇恨。
是李叶梓。
陈音立时僵在原地，一瞬间如坠冰窖。
而公寓的灯光更是透出无数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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