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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不是在凰起出生的吗？”九霄的反问，让灼华的心脏沉落海底，他知道，不管他怎么解释，都没有用了。
c值又增加了两个点，不仅是灼华，九霄的心也在滴血。
这个傻子，无论受到任何不公平的待遇，都没有怨过谁，恨过谁，你只要对他坦诚一点儿，对他稍微关心一下，他的一颗心就会全部交付给你。
这样的人，换成谁应该都不舍得去伤害吧？
可现在，她却不得不做着这般残忍的事情。
甚至于，她爱他，从来不是因为他是灼华，而是因为他是师尊。
她不得不承认这一点。
在心底叹了口气，九霄跌跌撞撞地坐回床上，然后往后一仰，睡觉去了。
和一个醉鬼发完酒疯就“昏迷不醒”一模一样，可是，她压根没醉。
看着睡过去的九霄，跪在地上的灼华抬起了头，盯着那一身酒气的女人，抿了抿唇，眼底涌现氤氲，他没有起身，也不敢起身。
他是凤临人，却是在凰起出生。
他没有点守宫砂，可受的却是凰起的教育。
床上躺的人是他的妻主，是他的天，婚礼之后，这是已经注定了的事实。而且，她是王爷，他逃不离，也躲不开。
他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悲剧的王夫了吧？
可他明明没有，却不知道该如何替自己辩解。
他应该离开的，以他的性格，不应该这样委曲求全的。
如果说从前被那般残忍虐待的时候不走是为了想证明自己，那么现在呢？在他根本没有办法证明自己的时候，他为什么还不走？
非要留在她身边吗？
是的！
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影响着他的意志，守在她身边的意念非常的强烈，让他无力抵抗。
强烈到，他根本分不清自己的感情，是因为想留在她身边而喜欢，还是自己真的喜欢她。
可这已经不重要了。
……
九霄再次醒来，看着还跪在床边的灼华，她捏了捏眉心，叹息一声，拉起了灼华的手，将人带进了自己的怀里，“抱歉，我昨晚喝多了……”
这样一句话，给她之前那些刀子的话语找了一个万能的理由，殊不知，这话却更像是一柄软刀子，磋磨着灼华的心脏。
因为他清楚，她还是在意的，只是清醒的她装作不在意，却让他更加难受。
灼华轻轻地，却不容置疑地推开了九霄的怀抱，他起身，去了屏风后，换下了一身喜服，又换上了一身青衣，随后拿了盆打了水，回到了九霄的身边，伺候她净面，又给她换好衣服，随后才开口，“马上快晌午了，该去给女皇和皇夫敬茶了。”
此时的他，已然不奢求九霄的宠爱了，他只是恪守自己身为王夫的本分罢了。
“嗯。”九霄点了点头，想要去牵灼华的手，灼华本想抽出来，可又想到了什么，便任由九霄牵着了。
总不能让其他人看他的笑话不是吗？
……
女皇和皇夫都是很好说话的，本以为敬了茶以后，就可以回霄王府了，可女皇话锋一转，却突然开口，“霄儿，这成了婚有了自己的王夫，你可就是大人了，可不能再说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戏言了，接下来可就要为子嗣去考虑了。未免霄王夫过于劳累，女皇做主，将霁月许你，先在你身边做个小侍吧。”
“母皇，儿臣……”在灼华面前，九霄怎么样都还是要拒绝一下下的。
可女皇却直接打断了她，“这霁月是琴仙唯一的徒弟，你若喜欢便收了，不喜欢，便留在府中做个下人，平素也可以为你们小夫妻的生活添点儿情调。”
这话一出，九霄再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回了一句，“那儿臣多谢女皇的好意了。”
“这才乖，去吧，霁月公子已在外等候多时了。”
……
灼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大殿的，他怎么也没想到，他新婚燕尔第二天，这霄王府就进新人了。
那霁月公子，身子柔弱无骨，无论是长相还是才情，都不是他这个惯于打打杀杀的人能比的。
那人往那一站，就连他这个男子都会心生怜惜，更何况女人了？
“霁月拜见王爷王夫。”那人鞠躬行礼，不卑不亢，文质彬彬，声音也是温柔似水，让人挑不出半点儿错处。
“嗯，免礼。母皇将你许给了本王，那你便随本王回府吧。”九霄点了点头，算是留下了霁月。
……
霁月很会做人，每日晨昏定省，不止是对九霄，对灼华的请安也从未断过。
甚至于，他和府里的宿云卫也相处地很好，就连云虚都不止一次地在他面前夸奖霁月，说这人的教养真的很好。
那日回到霄王府，他便被安排在了一处院落，九霄指派了两个小厮给他，却被他婉言拒绝了，说是不习惯麻烦他人。
而他除了每日的请安外，便守在自己的院子中，不争不抢，怡然自得。
有的时候，一些力气活需要旁人帮忙，他就会找宿云卫，别人帮他做好了事，他不止千恩万谢，要么招呼人留下吃饭，要么便拿出珍珠或者自配的伤药赠予对方。
云虚检查过霁月自配的伤药，发现这结果极佳，所以他有事没事还会去找霁月一起聊医，才发现，霁月的师父不仅仅是琴仙，也是一位难得的赤脚神医。
就是这般，没多长时日，霁月便已经笼络了霄王府上上下下的人心。
之所以知道这么多，是因为自从回了王府，九霄宁愿夜宿书房，也不愿与他共枕而眠。
以他的性格，他不会主动去找九霄质问的，偶然碰到，她也会解释说是公务繁忙。
这种理由，灼华自然是不信的，却也无可奈何。
所以，百无聊赖的他，才有兴致了解了那么多旁人的杂事。
但灼华对霁月，却并没有太好的印象，或许是先入为主，他总觉得这个霁月公子不安好心，这一切都只是他的手段罢了，只不过这人的耐性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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