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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两个还好吧？”
大家都在一起，柳白朝卡莲随口问道。
“今天被围观的感觉怎么样？”
“……额，我能说完全没有感觉吗？”
卡莲表情颇为微妙。
“那孩子来朝我道歉的时候吓了我一跳来着。”
“我也没有察觉。”埃莉诺脸上露出耻辱的表情。
“我倒觉得埃莉诺你不用这么较真比较好。”柳白朝着埃莉诺安抚道，“毕竟你现在满打满算也就习武三年，这太虚七剑哪个修行时间不比你久？”
太虚七剑在这个年代含金量还是有的。
现在还差点，等到三年后，太虚七剑说是全员世界前十可能夸张了，但是说是世界前二三十却是实打实的。
尤其是现在才十三岁的程凌霜，排除凯文这种不入世的存在，搞不好已经足以进世界前五了。
别说埃莉诺了，就是卡莲，带上犹大也才能和已经学会剑神的程凌霜掰扯掰扯。
其他人虽说相对差点，但……至少老大林朝雨到老四都不差，现在真正没长成的也就老六老七。
毕竟从林朝雨之后，符华收徒也开始注重天资了。
“……我明白了。”
埃莉诺点了点头。
她倒不记恨对方，只是有点恼恨自己不争气。
毕竟被人围观还没发现，这件事丢脸到让埃莉诺觉得自己辜负了神明大人和义姐的期待。
她命是神明大人和义姐救的、现在的地位是神明大人和义姐给的、黑渊白花也是神明大人和义姐赐予的……
但是自己现在除了在旅程中用黑渊白花救治了几次奥托以外寸功未立——毕竟黑渊白花本身的功能就是治愈，换卡莲也能用啊，所以埃莉诺觉得这根本就不算是自己的功劳。
“我倒觉得知耻而后勇是不错的品德。”
相比于柳白，奥托反而给予埃莉诺赞赏。
对头，就是要有这种觉悟才配给神明大人当追随者！
“我们估计要在这里待上很长一段时间，趁着这个机会，埃莉诺、卡莲，你们可以用这段时间去请教一下太虚剑派的武学。”
“额……上门就问这种不传之秘，真的好吗？”卡莲歪了歪头。
“神明大人就是太虚剑派的祖师爷，四舍五入我们不也算是太虚剑派的半个弟子？”
奥托面露微笑，但是微笑中有带着一丝扭曲。
……所以说，小时候自己没什么没有找个机会直接拜师。
虽然神明大人这个称谓很不错，但是相比起来，还是“老师”更加亲切吧？
“用神州的话来说就是……‘外门弟子’。”
“……还有这样的？”卡莲露出了“虽然听不太懂，但是奥托说的大概是对的吧”的表情。
“……”
奥托扶额。
不行，每次突然看到卡莲这种呆萌表情她完全感觉不到可爱，只觉得血压高。
而且最要命的，卡莲这种呆萌是间歇性的，大部分时间卡莲都是智力正常，甚至到了关键时刻智力还会暴涨。
但是偶尔……偶尔谈正事的时候却会冷不丁的露出一副完全没听懂、“我是谁、我在哪、我要做什么”的呆萌表情。
讲真，要是卡莲一直呆萌……好吧，就是没带脑子。
卡莲要是一直不带脑子，奥托也就习惯了，但是冷不丁不带脑子……这事看一次奥托高血压一次。
要不是眼前这人是自己发小，唯一一个死党朋友，奥托觉得自己早就转手把眼前这个不带脑子的卡斯兰娜家主卖出去。
神明大人啊……为什么总感觉这家伙逐渐成为我人生中的败笔了？
…………
练功场
虽说现在天色已黑，然而此时的练功场却还有人舞剑。
“二师姐可是闲来无事要找师妹切磋一番？”
程凌霜舞毕收剑，颇为意外的看着坐在旁边石墩上的自家二师姐苏湄。
虽说太虚山上满打满算凑不出五种消遣，但是这个点，却也没什么人会来练剑。
一日将终，大伙多少有些事情要处理，也就程凌霜性情寡淡，一日既没有什么必须要做的事情，也没有什么个人爱好才会大晚上的过来练剑。
“咱太虚剑派，除了师父，还有谁是凌霜你的对手？”
苏湄换了个姿势，从坐换成了“半躺”。
“等再过个十年，太虚剑派也就该由你来管了。”
“怎么想这活也应该是大师姐的。”
程凌霜听到这话脸色不变。
她对于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
“咱太虚剑派除了师父她老人家，也就凌霜你习得真谛，再过个十年，大师姐也四十三了，师父要是再带回几个孩子，大师姐恐怕也要养不动了，师姐我怕是也教腻了。”
苏湄这话也不是奉承，而是目前看来，她们七个踏出那一步的只有程凌霜而已。
而且说不定未来也只有一个程凌霜。
所谓的剑神之境，苏湄虽亦是天赋高绝，但是现在也毫无头绪。
她的天赋在门派里一是数不上了，但是数二数三还是可以的，毕竟是能让仙人动起收徒之心的人，林朝雨侍奉仙人十二年都没被收徒，直到仙人遇见苏湄动了收徒之心，才补了林朝雨一个大师姐。
前几年她的境界就超过大师姐了，因此便转而由她来教导师妹师弟们武艺。
她都摸不到头脑，更何况是其他人了。
“师姐来这就是为了和师妹说这些话？”
程凌霜露出了些许不耐烦的神色。
“师妹对于太虚剑派未来谁管事却是没什么想法，更何况师祖他老人家也在，师姐想的也太远些了。”
“我也没什么想法。”
苏湄低声笑了笑，“对我来说，能够侍奉仙人左右就够了……只不过，说起咱们家师祖……”
程凌霜看着自家二师姐有些莫名，又有所领悟。
莫名是莫名在不知道苏湄在笑什么。
领悟则是懂了师祖才是二师姐找过来的正题。
“二师姐已经把项链戴上了？”程凌霜瞄了一眼，当即发现了苏湄脖子上那条金镶玉的项链。
“这条项链，师姐我从小到大就没见过品相这么好的项链，自然是喜欢的紧。”
苏湄大大方方的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项链。
“更何况，师祖所赐，咱们这些做徒孙的又怎能将其放起来吃灰？”
“这话倒是。”
程凌霜点了点头，感觉苏湄从刚才开始，就这话倒是有些道理。
她原先还有些苦恼玉簪子要不要戴，毕竟那东西一不小心摔碎的话，她得心疼好久。
现在听了苏湄的话，倒也没那么多犹豫了。
“说来，这还是咱们俩……不，咱们七个第一次收到来自长辈的礼物吧？”
苏湄笑了两声。
“咱家师祖和咱师父还真是不像，甚至于不像到令人惊讶的地步。”
苏湄说起这个，语气颇为复杂。
“咱们和师父不也不像吗？”程凌霜倒是对于苏湄的语气不以为意。
不过听到程凌霜的回答，苏湄反倒是露出了些许莫名。
这话太虚七剑里谁都能说，就程凌霜不能说。
她们七剑，最似师父者就是眼前的老五了。
和师父一样抵达巅峰，和师父一样性格淡然……七剑是都不像师父，但是在这堆不像里，程凌霜却已经是最像的了。
对于自家这个毫无自知之明的老五，苏湄苦笑了一下
“算啦算啦，师姐不和你争这个。”
苏湄摆了摆手。
“就是说，凌霜你感觉咱们师祖是个什么样的人？”
“……好人？”
程凌霜思索了一下，没什么营养的回答道。
“不过，似乎感觉太虚山更有意思了一点。”
“嗯……更有意思吗？”苏湄把这个词咀嚼了两遍，随后露出灿烂的笑容，“这句话还真是妙——老五你说的对，咱们太虚山是又要热闹了。”
“？”
程凌霜歪了歪头，不知道苏湄今晚干嘛说这么多。
虽然上头多了个体贴人意的师祖是件好事，但是也不至于这个点特意找她聊天吧？
程凌霜其实觉得蛮无所谓的，顶多就是平日多了一个请安、且不用有压力的人而已。
“师姐今晚是扰了师妹的兴致了，下次师姐要是有机会和师父下山，回来的时候多给你带些吃的玩的。”
莫名其妙……
程凌霜困惑的看着自家师姐的背影。
不过秉承着礼尚往来的原则，程凌霜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二师姐你怎么看师祖？”
“我？”
苏湄的脚步一顿，似乎没料到程凌霜会问这种问题。
不过难得自家性情寡淡的老五主动问她，苏湄便摸着下巴露出了沉思之色。
好半晌，苏湄才放下手。
“嗯……师祖是个很值得尊敬的人……或者说仙人。”
“……就这样？”
“就这样。”
苏湄笑了笑。
“一个愿意对凡人露出笑容、能够理解凡人的仙人，难道还不值得尊敬吗？”
“……”
目送苏湄离去的身影，程凌霜顿时也没了继续练剑的兴致。
“……左右无事，不如回去把簪子插上。”
————
“素衣，持剑应更稳一些。”
次日，奥托带着卡莲和埃莉诺早早的就到了练功场。
正巧碰到苏湄在教导师妹师弟。
“见过师祖。”苏湄带着师妹师弟们一起行了个礼，“三位贵客早上好，可是用过早膳了？”
“多谢苏湄小姐关心，已经用过了。”奥托点了点头，“朝雨小姐的手艺着实不错。”
“不过比起华还是差一点。”
柳白在旁边幽幽说道。
“……额，师父会做饭？”哪怕平时多是笑脸待人的苏湄此时也露出了稍显不可思议的表情。
“很惊讶？”
柳白斜了一眼苏湄。
“……是挺惊讶的。”苏湄看了一眼周围，确定自家师父不在的同时，难得升起一丝好奇心。
不，不光是她，其他人此时都来了好奇心。
除了老大林朝雨不在，其余六剑都在这里——程凌霜虽然不用别人教，但是出现在这里是习惯使然。
现在这六个人全都露出了好奇的神色。
苏湄撩了一下自己酒红色的发梢：“毕竟做饭这种充满烟火气的事情放在师父身上……”
“做饭有烟火气，吃饭就没有了？”柳白笑道。
“这……”
别说，这个视角倒还真挺奇妙，“师父早已辟谷，这吃饭……许是为了照顾我们。”
苏湄这话说的略有不自信。
“额……不过话说回来，师父厨艺难道很好？”
“好到不得了，只不过她现在也没那心思做饭就是了。”
柳白点了点头，而眼前的六剑则是一副开了眼的表情。
虽说她们都觉得自家师父会做饭绝对是哪里搞错了，但是自家师祖都这么说，也由不得她们几个不信。
“这么看来，我们几个也就老大吃过师父做的饭？”
苏湄莫名的笑了起来。
“倒是从没听大师姐提起过这事。”
“话说回来，做饭这事姑且放置不论，苏湄小姐有空可以教教我这两位朋友神州的真气之法吗？”
奥托一脸无奈的把话题拉了回来。
“此事易尔……不过学那真气之法还不如直接学我门的太虚剑气。”相比于做饭的话题，说起这个，苏湄便随意了许多。
“……这两者有什么不同吗？”
“我门其实并不修真气。”
程凌霜在旁解释道。
“太虚剑气旨在将身体练成真气的通道，当剑心与剑形大成后，即可从周遭汲取真气，使之在经络中流转不滞，但是与那些武林客相比，我们丹田里其实并没有真气。”
“……这还真是奇妙的崩坏能用法。”
奥托听的似懂非懂。
“没事，有些事情其实练一遍就好了……我看卡莲小姐和埃莉诺小姐都是根骨上佳之人，想必入门没什么难度。”
苏湄轻笑。
这种事估计也就苏湄能这么好说话了，换成林朝雨，恐怕八成还要去请示一下符华——即使有柳白这个师祖在。
“两位客人这边来，我自将口诀诵予两位……不过还请莫要外传，不然师父怪罪下来，苏湄这小身板可吃罪不起。”
苏湄做了个请的手势。
“另外，我这些师弟师妹就劳烦祖师爷费心督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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