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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哭什么？”
她掐着肉的手左右晃了晃，手里的肉也跟着晃。
宋安陵哭得更凶了，抱着她的手臂不肯撒手。
“你不相信我，你总是不相信我。”
“我怎么就不相信你了？”
“你对谁都是一样的态度，天天冷冰冰的，我想多跟你说话都不行。”
“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话多？”
“你骂我。”
宋安陵打了个酒嗝，松开抱着霍凌的手，侧身拿起桌上红酒瓶直接往嘴里咕噜咕噜地灌。
暗红色的酒溢出嘴角，顺着他的脖颈蜿蜒至锁骨，氛围灯下，宋安陵眼神迷离，多多少少有几分惑人。
经他这样一闹，霍凌酒醒了几分，弯身夺过他手里的酒:“别喝了。”
宋安陵眼疾手快，趁她还没拿回去时抓住她的手，凑近她的脸，声音微哑。
“不喝也行，你得给我奖励。”
“爱喝不喝。”
霍凌准备松手，宋安陵却突然附身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啵。”
他傻笑着看向霍凌，模样颇有些小人得志。
“宋安陵你发什么酒疯？”霍凌愣了几秒，伸手擦了擦脸。
无端感觉包间里有些热，她刻意往后退了一些，离宋安陵远一点。
她将外套脱下，看了眼倒在桌上毫无动静的宋安瑜，回头瞪他，“安瑜还在这里！”
“意思是她不在我就可以了吗？”宋安陵露出星星眼，“那我们回家。”
霍凌面色立即冷下来，站起身来就要收拾走人:“你找个代驾吧，我送安瑜回家。”
“你生我气了？”宋安陵小心翼翼地问。
“不要在我面前发酒疯。”霍凌声冷如铁。
她走到宋安瑜面前拍了拍她肩膀，见她意识迷迷糊糊的，便将她半边身子靠在肩上。
“我没有发酒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宋安陵的声音满是清明，哪里有醉酒的样子，“霍凌，我是真的——”
“先送安瑜回家吧。”霍凌打断他。
“……好，我来吧。”
＊
将宋安瑜送回她的公寓后，宋安陵和霍凌就坐车回家了。
两人并未住在一个小区，按目的地来看的话，倒是霍凌先到。一路无话，宋安陵很明显有话想跟她说，但碍于在车上不好发挥，直至霍凌下车，他连忙跟着下了。
“你不回去？”霍凌感觉到身后的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
“我还有话要对你说。”
“我累了，不想听。”
霍凌步伐没停，很快就走到电梯里准备上楼，而宋安陵竟然一路都沉默跟着。
“你回去吧。”
家门口，霍凌从包里掏出钥匙开门。
宋安陵没走，依旧跟个木头似的怵在那儿。
他说:“霍凌，这五年你应该很了解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同层居住的邻居很多，恰好电梯开了，有位老太太从里面走出来，频频回头看他俩。
霍凌不想引人注目，有些无奈地看着他:“进来说吧。”
宋安陵跟着走进去，这还是霍凌搬了新家后他第二次过来。
霍凌的家里整洁干净，装修风格简约。有一面墙上挂着的全是她拍的照片，风景人物都有，宋安陵微微诧异，上次来的时候还没有挂上这些照片。
他从上到下扫了几眼，发现正中间的那张照片……是他。
是那张两人第一次见面时，她拍的他淋雨的照片。天色阴沉，黑白斑马线上，他是那么颓然。
“你想说什么？说吧。”霍凌清冷的声音响起，打断宋安陵的思绪。
他转头看她，目光沉沉，面上虽然说没有什么特别的表情，但仅仅握着的手出卖了他的情绪。
宋安陵嘴皮子动了动:“……你们家装修得很好看的。”
“就这个？”
“也挺干净的，平时没少打扫卫生吧。”
“……”
“窗台上那盆花也挺好看，那是茉莉吧？也很香，一进来我就闻到了。还有这个空调怎么不打开，怪冷的。你平时在家吃外卖还是自己做饭啊，我看你这油烟都没有，点的外卖吧？”
“……”
“霍凌，我喜欢你。”
宋安陵看着她的眼睛，又郑重地重复了一遍:“我真的很喜欢你。”
“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的目光总是不自觉地追随你，你在哪，我就往哪看。”
“每次拍摄的时候，你都站在我的对面，这个视角于我而言就是最佳视角，因为我每次都能清清楚楚看到你的动作和表情。哪怕是遇到那种喜欢指指点点的甲方的时候，你那嫌弃和不耐烦的小表情，我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你在取景器里看我，我在镜头下看你，这个时候你最真实，你最可爱。”
霍凌有点愣，随即嘴角扯出一丝笑，那笑容有点发空发冷。
“宋安陵，我暂时没有任何想谈恋爱的想法。如果说是想跟我上床，ok，先让我验验货，毕竟成年人都有这个生理需求。”
“你非得把我推开是吗？”宋安陵面无表情看着她，和以往的吊儿郎当截然不同。
霍凌别开视线:“别整得朋友都做不成。”
“谁要跟你做朋友了？霍凌，你是不了解我？觉得我就是一个不可靠不值得托付的人吗？”
霍凌自嘲地笑了笑，“不是你的问题，是我自己。”
“你自己？”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过顾城的一首诗？‘你说，你不爱种花，因为害怕看见花一片片的凋落，所以，为了避免一切结束，你拒绝了所有的开始’。我就是这样的，我会拒绝所有的开始。在我看来，一切恋爱都有着不确定性。在恋爱刚开始，人们都会将自己打造成最无懈可击的人，久而久之所有缺点都会暴露，甚至说……狰狞的暴力的手段会用在自己口口声声说着最爱的那个人身上。”
“可是不试一试怎么知道呢？”
“抱歉，宋安陵，我缺乏这种冒险精神。更何况你一点都不了解我，你知道我过去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吗？我将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了当初那个自认为最爱我的那个人，和他一起不学无术，天天跟匹脱缰的野马一样在酒吧里晃荡。他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很贱的，也挺脏的，你这么好我配不上。”
听她这么说，宋安陵面上隐隐有些怒意，“霍凌你他妈的说些什么话！”
霍凌凉凉一笑:“我确实配不上。”
话音刚落，宋安陵猛然逼近她，霍凌不自觉往后退，小腿肚子触及沙发时反射性地坐下。他顺势将她包围在一方天地里，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几乎是一边吻一边咬她，霍凌嘴里发出唔唔的声音，对他又推又打，他却岿然不动。
“记住，霍凌，虽然你的过去我都没机会了解，了解的进度也只占十分之一。但是每个阶段每个人都是不一样的，我喜欢的是现在的你，期待的是未来的你。就算想了解你的过去，也仅仅只是因为我想循着你的成长构建出你所有的喜好，然后……投其所好。和别的毫无关系，你以前怎么样我根本管不着。”
【作者题外话】：好赤鸡！好喜欢！下一章上高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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