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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坷清了清嗓子，然后装作一本正经地说：“喂，孙哥，周末了还忙着呢？”\n “干啥呢？方便吗？”\n “哦，我正在开会呢。”杜坷不知道孙启斌找自己何事，首先给自己找好了进退的台阶，然后给其他人示意了一下，拿着手机走出了棋牌室，继续说：“不过没关系，我已经走出会议室了，有什么事您说。”\n “你们也挺辛苦的啊！大周末的，还要开会。”\n “嗨！没办法。现在的销售任务压力大，又快到6月底了，领导review得厉害呀！”\n “呵呵，你们做销售的确实不容易。”\n “可不是嘛！领导们天天催，项目又迟迟没进展，整天都是焦头烂额的感觉。”\n “哈哈，既然如此，那就告诉你个好消息。”孙启斌似乎很兴奋。\n “哦？是吗？什么好消息？”\n 杜坷不知道孙启斌会带来什么，尤其是不知道这个所谓的好消息是否属实。如果属实，杜坷当然愿意洗耳恭听。\n 可如果这个所谓的好消息对于自己并没有实质性的价值，那么孙启斌的殷勤可就不是什么好事情了。\n 只听见孙启斌逐字逐句地说：“替换c公司设备的事情，已经定下来，马上就要立项了。”\n 杜坷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讶地问道：“是吗？不是听说谭主任一直不同意吗？”\n “没错！他一开始是不同意，不过现在同意了。”\n 杜坷没想到，这么大的事情，竟然这么快就有了转机。\n 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杜坷很好奇：“为什么呀？谭主任为什么突然改变主意了，你知道吗？”\n 孙启斌没有杜坷的好奇心，也不明白杜坷好奇背后的深意，开玩笑说：“靠！我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么可能知道他的想法！”\n 杜坷继续试探性地问孙启斌：“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吧？”\n “没听说，”孙启斌迟疑了一会，又补充说，“不过有一点，确实和之前的项目不一样。”\n “什么不一样？”\n “这一次的项目，技术把关的负责人是谭主任。他也是这一次的采购项目组副组长。这不像之前的项目，技术和商务都是由规划建设部负责，或者，如果项目大了的话，规划建设部负责技术把关，最后的商务由总经理办公会议决策。”\n 杜坷敏感地意识到，这个变化或许就是促使谭胜利改变主意的关键原因。至于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杜坷断定，背后一定有更多的故事发生。\n 只不过，由于孙启斌的级别有限，他很难了解到这些背后的故事而已。\n 杜坷并不打算从孙启斌这里继续了解这些背后的故事。\n 天然的警觉性，甚至让他并不希望孙启斌像自己一样重视这些背后的故事。因为一旦孙启斌了解了这些背后的故事，万一再把这些情况告诉了z公司，搞不好只会给自己带来不利的影响。\n 杜坷转移话题，问道：“c公司的设备可都是高端设备，要替换他们的设备，那这个项目应该很大吧？”\n “是啊，肯定小不了。整个项目下来，至少要几千万。”\n “那咱们的预算资金是多少呢？定了吗？”杜坷想进一步打探更多的信息。\n “没定呢。目前正在准备项目立项材料，具体能有多少资金预算，还要看领导的批复。”\n “那估计什么时候能够批复下来呀？”\n “这就不知道了！关键要看领导的想法。”\n 杜坷知道，能够从孙启斌这里得到的信息已经得到得差不多了，也就没再继续追问其他问题。两个人闲聊了几句之后，就挂断了电话。\n 放下电话，杜坷开始在脑子里盘算着刚才得到的信息：\n 首先是几千万的预算。这么大的金额，按照杜坷和姜勇之前的分析，李雪梅想要一手遮天，看来是很难了。而这种规模的项目，也正是自己一直等待的机会。\n 其次是谭胜利成为了技术把关的负责人、采购项目组的副组长。按照李雪梅和谭胜利之间的关系，李雪梅想要绕过谭胜利搞什么暗箱操作，估计难度很大。如此说来，z公司的竞争优势将会被大大的抵消。\n 第三，谭胜利既然同意了替换c公司的设备，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放弃了对c公司的支持呢？果真如此，那么c公司在h公司面前的优势也将不复存在。\n 杜坷盘算着，如果这些分析都成立的话，那么三家公司等于回到了同一起跑线上。最起码，可以说是各具优势。\n 想到这里，杜坷似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他握紧了双拳，挥向空中，心里发狠似地说：“耶！大项目，你终于来了！”\n 为了搞清楚谭胜利为什么会突然改变主意，接下来的几天，杜坷一直活动在信通集团。\n 得益于之前与多个部门打下的良好关系，杜坷很快就搜集到了很多信息。通过对这些碎片信息的梳理，杜坷逐渐在脑子中整理出了一个完整的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