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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着天花板、镜子和外面的房间说道。
我：“……”
面对身前疯魔般的阴魂，我内心诽谤道：“你是无处不在吗？”
阴魂迷茫的四处打量，像一个迷路的孩童。
这一刻，我十分确定，面前的阴魂已经疯了。
阴魂死后，它生前的身体状态会被修复，可是灵魂状态却会保留下来。
也就是说，一个人死了，就算他生前断手断脚，在灵魂状态下，他的身体依然是完整的。可是如果那个人生前疯了，那么他就算成了阴魂，也依然是疯子。
疯子的话不能信，这句话适用于活人，也同样适用于阴魂。
“你是谁？”我决定换一个话题和她聊。
女孩此刻距离我不过五六步的距离，她站定，然后直愣愣的看着我。
“我是谁？”女孩似乎受到触动，她低头，看着自己已经成为白骨的手，有些恍惚。
“我是谁？”“我是谁？”
她像疯了一样一直重复着这个问题，而她身上散发的阴气渐渐地开始暴躁，地上混杂在血水中的黑发如蛇一般蠕动起来。
情况失控！我不再犹豫，立即捏动手诀，大喝道：“祭灵！”
手腕上的木珠飞到空中，它们散发出莹润的白光，细碎的雷电从珠子里游出，在空中吞吐。
“刷刷”
十二颗木珠全部打向女孩。
“啊！！”
女孩被雷珠打中，她原本就千疮百孔的身体立刻发出滋滋的声响，零碎的肉块被电黑，森白的骨架上也留下焦灼的痕迹。一股焦臭味在空中弥漫。
见此，我心一横，打算直接结果她。可是下一秒，女孩的身体突然炸裂了。
这个炸裂真的是字面上的意思。
她纤瘦的身体突然开始膨胀，像一个被吹开的气球。这个过程很短，大约只有两秒，然后“砰”的一声，她的身体像烟花一样炸开了。
零星的血肉混杂着森白的骨头渣在卫生间横飞，墙上，天花板上，地上到处都是。虽然地上的残骸被血水覆盖，并不太看得见。
我脸色铁青，暗自庆幸还好自己反应快，在最后一刻捏碎了金光罩，才躲过一场血腥洗礼。
那个女孩竟然就这样没了，这一幕着实在我意料之外。
“这样，似乎不算太坏吧。”我看着如同人间地狱的卫生间呢喃道。
她这样突然炸开，倒是比我了结她更省时间。
虽然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就炸了。
了结了女孩的事后，我把卫生间的门轻轻关上了。
此时外面的阴气和怨气还在对抗，如同野兽般的嘶吼此起彼伏，不过怨气一直占据着上方，把阴气压迫的节节败退。
“我到底找了个什么外援啊。”我忍不住心惊。
到现在为止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对方的援兵很可能已经在来的路上，必须速战速决！
我看向顾蕊心，打算解决美人尸香这个麻烦。
美人尸香是幻术类妖物，对付这种妖物有两个办法。一种是自身精神力强大，不受它的干扰，一种是对自己加持清心类的咒语，强行让自己进入贤者模式。
前者大多都是一些佛教和道教的高人，而大部分修士连同我都属于后者。
“如果可以，真不想用这个办法。”我苦笑一声，有些不愿用那个术法。
贤者咒，用了以后强行让自己进入贤者模式，无欲无求，将感情波动压抑到最低。而副作用是术法效力一过，之前被过分压抑的感情会突然爆发，让人进入一段感性时期。
这个时期的人特别感性，我曾听说，一个感性时期的黑脸壮汉，因为路边的小孩叫了一声妈妈，顿时在路边嚎啕大哭。更绝的是，一个七尺男儿，竟然一边大哭，一边叫着妈妈。
因为前车之鉴，所以很少有修士喜欢用这个术法。
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因为一点小事，突然伤春悲秋，太丢脸了！
“稽首皈依苏悉帝，头面顶礼七俱砥。我今称赞大准提，惟愿慈悲垂加护。我观自在，照见五蕴。”
随着咒语念响，我之前积累在心头的疑惑、焦急、担忧全部开始消散。
慢慢地，我的心变得平静。
这种平静很诡异，就像万事万物，于我而言都成过眼云烟了。我有一种感觉，现在哪怕我父母死在我面前，估计我也能十分释然的说一句：“生老病死，人之常情”，而不会有半分悲伤。
这种感觉让我恐惧，可是现在我已经体会不到“恐惧”这种情感了。
我只觉得平静，淡然。
“咦？”顾蕊心看着我，似乎有些惊奇。
我面色平淡地走向她，空中暗香浮动，划过我的心湖，好似飞鸿踏雪，过境无痕。
“顾蕊心。”我叫道。
顾蕊心歪头看我，对我的接近既不惊慌，也不喜悦。她也很平静，那种平静中夹杂着疑惑和狡黠。
她觉得我不能走到她面前。
不过这次，我毫不犹豫走到她身边，此时的幽香浓郁的仿佛液体，将我浑身每一个毛孔都紧紧包裹，然后渗透进我的身体和骨骼。
我伸手，在女孩惊疑的目光中一把扯下那朵花。
“啊！”顾蕊心发出一声惊呼，她想躲，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刷”
黑色的花蕊被我一把扯下。
原本还娇艳欲滴的花朵瞬间零落，黑色的花瓣纷纷飘落在地，如同雨下。
“你竟然把它破坏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顾蕊心愤怒地看着我。
我抬起脚，不顾她的怒火，一脚踩在黑色的花瓣上，淡淡地说：“这种东西，是什么都无所谓。但是我看着它觉得碍眼。”
美人尸香，看似美好，却是盛开在骸骨和鲜血上的罪孽之花，是用生命浇灌而成。这种东西，就不该存在于世！
顾蕊心张嘴，似乎还想说什么。
“祭灵”我不打算继续和她废话，大喝到。
手腕上的木珠飞出来一颗，然后轻轻碰了碰顾蕊心的额头。
下一刻，顾蕊心眼睛一闭就晕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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