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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没入水中后没几秒，又破开河面升到了空中。无数水滴被它拍到空中，仿佛雨落般砸在河面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河面上的花灯也被它搅的七零八碎的，仿佛被暴风雨摧折的花朵。
“看来河里的生物已经感受到什么了。”见此，慧空语气平静地说道。
他喝了口茶，就像在观赏动物园一般悠闲。
这条河里的生物自小在河中长大，如今河水再次恢复阵法的功能，运转灵力，感受最直观的就是它们吧。恐怕它们现在就像暴风雨来临前的蚂蚁一般躁动。
“好可惜啊，灯灭了。”苗曦尘的关注点却和我们截然不同，他看着河面上熄灭的花灯，发出一声略带惋惜的叹息。
“啊，是啊。”慧空似有同感的点头道。
我斜眼看着他们，恕我实在无法感同身受。
因为那条大鱼的闹腾，河中央的花灯已经熄灭了一大半了。岸边的人们虽然看不见那条鱼尾，却可以看到河中央大片大片熄灭的花灯。他们看着花灯，一些人脸上露出了遗憾的表情。
对此我表示，不就是花灯嘛，总归会熄灭的，有什么可惋惜的。
此时，慧空轻抬左手，往下虚虚一按。
不知道他做了什么，原本翻滚的河面瞬间平静了。就像被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将河面上所有的涟漪全部抚平了一般。之前摇摇晃晃的花灯也再次恢复了平静。
“厉害啊。”我赞道。
隔空平波浪，这一幕简直神乎其技。
“一点小技法而已。”慧空一如既往地谦虚道。
我：“和尚，过分的谦虚就是凡尔赛了。”
慧空疑惑的看着我，似乎不明白凡尔赛是什么意思。
我心中暗喜，终于能让他再次吃瘪了。
在慧空施展神通后，那条鱼尾没入水中，逐渐没有了动静。
就在我以为河水再次恢复平静时，只见原本漆黑深邃的河水中，陡然升起无数银白色的长条状光亮。
那些光亮是一种食指般修长的小鱼发出来的，那些小鱼成群结队地出现，约莫有成千上万条。它们发出的光亮将河面渲染，直至将一整段河道铺成银白色，仿佛月色凝结而成的琼酿。
窗外，银白的河面，仿佛一段铺开的白色画卷，上面飘荡着精美的花灯，就像在画卷上面盛开的硕大繁盛的花朵。月色之下，这一幕，美的让人心颤。
“那是什么？”我在短暂的震惊后喃喃道。
会发光的鱼，我还是第一次看到。
虽然在一些灵力充沛的地方，会造成物种的变异。但是这些变异并非是随机的。如果用一个词语来形容这场变异，那就是“溯源”。
现存于世的每个生物，都是在漫长的岁月中不断适应环境演变而来的。在不断进化的过程中，天地间的灵力以及规则一直在变化，为了生存下去，所以生物的内在也在不断改变。其中变化最明显的就是血脉。
因为天地间灵力的急剧变化，一些依赖于强大灵力生存的存在因为适应不了环境，纷纷消亡于历史之中。比如真龙，凤凰这样能毁天灭地的神兽。而还有另外一些生物，它们舍弃了自身强大的血脉，选择顺应这天地间的灵力。于是在一次又一次的演化中，它们自身的血脉越来越稀薄，直到最后，它们甚至很难产生神志。
但是为了生存，这一点也无可厚非。
当然，这套演化理论仅适用于除了人类之外的生物。
至于人类是如何使自身适应大自然的变化的，因为这个太过复杂，所以玄盟还没有给出官方的理论。
但是生物这种适应性的退化并非绝对的，如果让一个生物自小在一个灵力足以媲美以前的天地的灵力的地方长大，那么有很大的可能，会让它已经退化的血脉再次回归正常。
这并不难了解。而且在这个理论之上，也衍生出了一个有趣的说法，那就是只要能还原上古时期的天地灵力，我们甚至可以再现真龙和凤凰之类已经绝迹的神兽。
当然了，这只是理论而已。且不说现在整个天地间的灵力就算加起来，和上古时期的天地灵力总量相比，也不过是沧海一粟。而且就算人类有一天真的突破灵力限制，再现真龙凤凰一类的神兽，到那时，是人类统治它们，还是它们统治人类，这也是个未知数。
毕竟真龙、凤凰，那是何等高傲的存在。
我一边看着河中的游鱼，一边在心里默默想着。
“好奇怪的鱼。”苗曦尘在一旁说道。
听他这么一说，我也仔细打量其河中的鱼来。这一打量，我才发觉它们的身体除了会发光外，在它们的鱼鳍之上，竟然还有小凸起。那凸起左右各一，呈现出一种对称状。
因为“溯源”理论，可以推导出，这些鱼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会发光了。它们必然是具有会发光血脉，又因为自小生长在河中，所以血脉觉醒了，才变成了这个样子。
可是我就算想破脑袋，也想不出什么鱼天生会发光的。说到底，还是书读少了。
我看向慧空，说不定他能知道。
“或许是?鱼。”慧空沉思片刻后，缓慢地说道。
听语气，他也不是很确定。
“?鱼？”我疑惑地看着他，“这是什么东西？”
而且好奇怪的名字啊。
“《山海经东山经》中记载了一种鱼，上面是这样写的”慧空看着窗外的鱼群，用一种缓慢低沉的声音缓缓念到，“又东南二百里，曰子桐之山。子桐之水出焉，而西注入余如之泽。其中多?鱼，其状如鱼而鸟翼，出入有光，其音如鸳鸯，见则天下大旱。”
他的声音干净又具有穿透力，听他这么背诵，就像听书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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