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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元帝听得十分的认真，祖孙几个说说笑笑的，气氛很是轻松愉悦的。
“皇爷爷不知道，有次?儿偷跑出去玩刚出府门就撞上了哥哥回府的马车，当时就吓的不敢动了，要不是我听嬷嬷的消息及时赶到，?儿都要被哥哥冷脸给吓哭了”
柏寒?想到那次好玩的事情脸上笑意也不自觉的加深了，?儿一直不是安静的孩子。
五六岁的时候就敢带着丫鬟往外跑，但十次八次都是还没等出府就被哥哥抓回来了，就算挨骂罚站?儿依旧乐此不疲。
“?儿是你九叔家的吧，这性子和你九叔一样，整天就知道往外跑，这些年就没见他在京城呆过一个月，每次回来进宫给我请个安第二天就没人影了”
天元帝想到成王这个不成器的儿子就生气，人家都巴不得待在京城就他整天往外跑。
还带着王妃一起跑了，自己的女儿扔给侄子侄女，就没见过他那样的。
“九叔喜欢游山玩水，每到一个地方他都会记下来，写下来让人整理成书，我有好几本九叔写的游记呢，等回头拿过来让皇爷爷看看，九叔写的可好了”
柏寒?见九叔被嫌弃了，想到平时九叔那么疼她，有什么好东西都会让人送到苏州给她忍不住为他说两句好话。
“嗯，九叔的书我也看了，很真的记载了我朝的风土人情，地理风貌”
一直把自己当作背景板听他们说话的柏寒瑾听到她的话也开口说的。
天元帝本来不信但是看到一直老成稳重的柏寒瑾也赞同的模样心里忍不住犯嘀咕，难道老九的书真的写的不错？
天元帝没多问，打算一会儿人走了让江禄兴去找两本过来看看“行了，不说他了，看着时辰不早了，你们先去后宫给你们皇奶奶请安吧，中午就留在凤霞宫用膳吧”
“是，皇爷爷”
三人起身行礼告退，也没多做停留。
出了宣政殿的范围，柏寒?注意到身边的人神色不太对担心的问道“怎么了？可是身子哪里不舒服？”
昨晚折腾那么晚才睡，今早进宫请安陪着皇爷爷说了那么久的话，柏寒?担心她的身子受不住。
柏寒瑾闻言也转头担心的看过来。对上两位兄长的关心的目光，柏寒?摇摇头说“没事，我没有那么娇气，我只是看到皇爷爷的样子心中不是滋味”
小时候皇爷爷是什么样子柏寒?其实已经记不清楚了，但是她知道皇爷爷那个时候身体康健，中气十足，一身威严不敢让人直视。
如今睥睨万物的九五之尊也变成了一个风烛残年的老人了，白发苍苍，满脸褶皱。
两人闻言一时也陷入了沉默，人都是会老了，他们长大了那就代表着一直守护着他们的支柱也会逐渐的腐朽老去，直至消亡。
人的生老病死是他们控制不了的，他们看见这样的皇爷爷心里也好受，因此一时也找不到合适的话来安慰她的情绪。
好在柏寒?只是低落了一小会儿就调节过来了，柏寒?他们也松了一口气，毕竟这些自然现象都是不可控，他们没办法阻止，也不希望她一直陷在这种消极的情绪里不出来。
等人离开后，宣政殿里就只剩下坐在窗边榻上喝茶的天元帝，天元帝坐在小几的一边，手里拿着一个白釉茶盏慢悠悠的喝着茶。
等把杯子里的茶水喝的差不多了，才放下茶盏语气平常的说“出来喝杯茶吧”
话音刚落，就见空无一人的大殿凭空出现一个全身都隐藏在黑色斗篷里的人。
来人看到坐在塌边喝茶的天元帝，单膝下跪声音沙哑的低头请安“属下给主子请安”
空气静了很久，等到黑衣人觉得自己的腿都有些麻的时候才听见天元帝的声音慢悠悠的响起“起来吧，坐吧”
“属下不敢”黑衣人站起身来诚惶诚恐的说道。
“做吧，说到底你也算我的大舅哥，我们二人何必弄得如此生分”天元帝淡淡道。
黑衣人身形一顿，到底还是按照他的意思坐下了，也摘掉了身上的斗篷，露出一张消瘦的苍老的脸，但即使老了也能从他五官中看到他年轻时是何等的俊美。
天元帝看到他脸一刹那神色有些恍惚说“你们长得还真是相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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