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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五章 要听姐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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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透过车镜看着自己,从眼到脸,恍然一夜之间,我们都老了。

    是啊,如果未老,又怎能承受起这生命的有无确实在弹指一挥间就能决定,又怎能心甘情愿地去承认这造化弄人。

    车子刚入清原高速路口,我便对李猛说,把我送到郊区父母那里,让他先自己回去,如果感冒一直吃药还不好,就尽快去医院输液。

    李猛点点头,交完高速费后,靠右行驶直接上了进入通往清原开发区的立交桥。

    到了父母居住的小区后,我有些不敢确定家中是否有人。

    我站在楼下向上看去,透过窗子看到里面有人影耸动,确认了家里有人后,便提步往楼上跑去。

    跑上楼刚要按门铃,门开了,露出了爸爸慈爱的笑脸。

    “这个疯丫头,刚往楼下看,我还以为看错了,寻思这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这不年不节,老柳的闺女终于知道回一趟家了!”他闪过身子边递拖鞋,边笑呵呵地说。

    他见我一脸严肃,只低头换鞋不语,便在我抬起头时走近一步,关心地问:“怎么了?孩子,谁欺负你了,哭过?”

    “爸!”我握上他的胳膊,眼圈又红了道:“艾颇,辛心,叶安清,孟云晴,你认识吗?”

    爸爸听到我说出的这几个人的名字,脸色降了下来。

    “爸!我就知道你认识,求你告诉我,这几个人就这样疯的疯,亡的亡,任谁都无法接受!虽然事情已过,但好歹也该让我们后人清楚一下当年到底是什么样的纠葛对不对?”我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满眼苦求。

    爸爸看到我的样子,眼里透着心疼,他叹了口气,将我带到沙发边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温水后,开始给我讲了一个虽说是发生在二十多年前,但听着却很久远的故事。

    那是一年同样满树金黄的秋季,树上的喜鹊喳喳叫着,从这棵树杈上飞窜到另一棵树的枝头,来来回回,好不欢闹。

    每到这个季节,各个学校的校园里如这落叶林一样,金灿灿,红彤彤,热热闹闹。

    大波大波的新生簇拥的到各个年级点报名,各个朝气蓬勃,喜气洋洋。

    而清原师范学院今年很例外,在外校都在迎新的时候,他们已经开始向新生传道授课解惑了。

    这样显成对比的原因,却并不是因为该学院的新生少。

    虽说这所院校是专科三年制,但在清原的名声要比那些普通二本师范学府还要高一筹,因为她是清原市历史最久的一所育师学校,基本是陪清原市一同成长走过风雨的老校,每年都会走出一大批优秀教职工,很多高校在毕业季都会争先恐后地来校招生。

    所以,每年的升学季都让招生办老师最骄傲也最头疼的时候,没有一周时间根本安顿不下来这么多的新生,因时间有限,在不能耽误课程进度的前提下,总是细中带粗,本来计划严谨完美,但最后却只能马虎了事。

    而这一年,清原师范新任校长想了一个好办法,那便是在新生录取通知书上做了手脚,入校时间提至正常开学前两周,而且在两周内,不同学系的入校时间不同,全校十九个院系,前十天内,招生办及学校职工总办协力合作,每天全力负责两个学系的新生入校学费缴纳及食宿安排,剩余四天作为应急缓冲以及新生适应校内环境的时间。

    这样,当作为已经在学校混过一两年的男同学们本想从家里过来以老生姿态帮老师分担一下安排新生的工作,一展学长风姿时,到了学校才发现专一年组已经正常的开始上课了,不得让人深深地失望一番。

    但是,老师们安心的时间不长,老生们失望劲儿还没落,就出现了一副让老师头疼万分却让“学长”们兴奋难耐的景象。

    就在学校十九间专一年级组的班级里,有两间教室下课后总是门窗上趴着一层层的妖魔鬼怪。

    这个喊着“我是专二某系学长,李某某!”那个喊着“我是专三某系,韩XX!”

    场面恢弘,好不精彩。

    而致使这个场面形成的当属这两个班级里独有的一处“聚光点”。

    其中一个杏眼凤眉,皮肤白皙,樱桃大小的唇画着淡淡的唇线让唇部显得丰腴性感,打密的睫毛在眼前忽闪着,染棕的发丝打着卷的垂到肩下,身材玲珑,美如芳物。而这“罪魁祸首”仿佛对此现象并未满足,刚下课就拿着粉底在额上额下轻拍轻点,补完妆后再转脸冲着门窗一笑,惹得阵阵口哨齐鸣。

    而另一个班级里的某处,一个女孩儿双耳插着耳机,手中握着笔认真的划着题,侧眼望去可以看到她大大的眼睛乌黑又明亮,小巧的鼻尖高挺,嘴巴自然的抿在一起,她头发乌黑及腰,耳侧两边的头发拧着麻花劲儿后再用一个小蝴蝶夹束在脑后上方,其余的长发像瀑布一样披在身后,稍微一动,那柔顺的发丝再滑到臂处,像一件披肩一样将她有型的身材瞬间遮住,惹得那室外的喽罗们一阵阵惊叹。

    没错,那位性感美人就是孟云晴,那个清新佳丽就是辛心。

    俗话说的好,万事都怕有好事之人。

    才两天不到,就有人悄悄告诉孟云晴,那数学系趴窗子的人比美术系的人还要多,孟云晴一听不高兴了,脸色骤降,沉默不到一秒钟后,身性好强的她还是站起身来,以一副气势逼人的架势向数学系“杀”过去。

    路上见到的人都对她避之不及,凡人都知道,这孟大小姐不是别人,那可是新任校长孟恒海的大千金!

    早在新校上任前,大家就对其做足了调查,据了解孟恒海出身于教育世家,当年其祖父毕业直接进入北京师大前身“京师大学堂师范馆”任教,刚任教不足三年,“京师大学堂师范馆”就正式更名为北京师范大学,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所师范大学,随着师大的逐渐改革与扩大,一时间,孟家在清原的声望也越来越高。

    而孟恒海的祖父并不是借外物荣华而虚张声势之人,反而因此更加严于律己,对晚辈的教育也更加严格,要求也越来越高。

    在此环境熏陶下,孟恒海的父亲也不失众望的在高考第一年就拔得清原市文科状元。

    而万物不离根本,当所有人都认为他会选择政法执政路线大展宏图时,他低调的选择了教育行业,因为受父亲教育:授书育人,是回报社会最直接的方式。

    孟恒海的父亲在毕业后,选择回到清原市任教,刚到家还没有站稳脚,就收到清原第一政法大学的聘书,意愿高薪聘请其为副校长,成为当时清原市教职工班子中最年轻的副校。

    在这种家庭环境成长下的孟恒海从小聪明伶俐,学途顺畅,虽说没有其父亲和祖父事迹恢弘,但也算有一番作为,二十四岁毕业直接进入清原首屈一指的实验高中做校长助理,不到两年被市区教育办破格提干到清原一本师范学院做教务处助理,两年后提拔为教务主任,三年后又在做教务主任的同时兼名誉副校长一职。

    而这样仕途无阻的人却姻缘不顺,在年近三十之前一直没有遇到一位中意之人,这让母亲在为其骄傲的同时又不免牵挂不下,私下去了几趟祠庙求姻,找了好多人给卜卦求缘,都无结果。

    终于月老开眼,让他在过了三十岁生日之后遇到了一位让他“入了心,就拔不掉”的女人,两人相恋不到半年就结了婚,婚后夫妻恩爱,举案齐眉,让人艳羡。

    可是人再有情,拗不过老天无情,孟恒海的妻子在他们携手走过第十三个年头时,身患重病撒手人寰,唯一留下一女,取名孟云晴。

    因为孟恒海挚爱发妻,所以对孟云晴宠爱有加,怕女儿受到欺负,他一直单身不娶,直到女儿过了十八岁,经人再三劝说才娶新妻,新妻入家门一年后就给孟恒海生了一对儿双胞胎女儿,为此,人们都笑他天生只有“岳父命”,孟恒海听到后笑着点点头,道:“还别说,我就喜欢女儿,女儿贴心!”

    说喜欢女儿是不假,但出于发妻在孟恒海心中的地位,他确实很难将心中的那杆秤放平,对于大女儿的骄纵和宠爱要高出另外两个孩子很多,很多。

    但是,是谁说过,宠爱和期望并重,心里对一个人喜爱增加几毫,对其相应的期望值就增添几分。

    而孟云晴在外人看来是被骄纵过度,实则心思缜密,从来没有让父亲失望,每回不管其中还是期末都会给父亲拿一个大奖状回去,总会轻而易举地让孟恒海脸上的笑纹遮盖掉岁月留下的皱纹。

    虽然孟恒海长年从事教育行业,但他对孩子的教育并不刻板,而是让她们随着兴趣发挥,看着渐渐长大的孟云晴,他发现女儿在美术方面很有天赋,所以便在高考中人人都希望孩子考个热门专业毕业后飞黄腾达时,他给女儿报了美术专业。

    他认为即使女儿没有在美术上造就出多大的成绩,但最起码可以做一名普通的美术老师,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就已足够。

    他不求她像自己当年那样拼搏刻苦为父辈争光,只求她有一份安稳的工作,嫁个人品好的男子。

    这样,就算他下了黄泉也可以给妻子有所交代。

    而今,这个被父亲视为掌上明珠的校长大千金风风火火又媚态万千的行在路上,谁敢挡路,就算那些刚刚还趴在门窗上的张三李四,在看到真正的仙女走出教室后,也还是只敢站在一边眼巴巴望着的份儿。

    孟云晴一路无阻的来到数学系专一的走廊,顺眼望去,果然名不虚传,这里围着的人确实比自己那里要多很多。

    而让她更加不爽的不是数量,而是“物品”的质量。

    要说在自己教室门边围着的是一群孙悟空,那么围在这里的就是一群二郎神,不仅在道术上多出“一变”,就是在形象上也要胜出几个回合。

    她脚一跺,直直地走进教室,打眼一看,便捕获到那胜过自己的“狐狸”正在那里旁若无人的看着书,做着题。

    她顿时气从心起,走过去顺手拿着旁边桌子上的一本书摔在了那人桌子上,吓得对方身子一颤。

    孟云晴见状心下有些解气,便要双手抱胸作示威状,但还没有等她将手抱到胸前,就改变了方向抱住了眼前这刚将头抬起的美人身上。

    因为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自己亲姨娘的独生女儿,辛心。

    常言说的好,“没了姨娘,断了亲。”

    小的时候两个光着屁股从小玩到大的女娃,因为孟云晴的母亲去世后,就再也没有相见过。

    记得小时候,孟云晴最喜欢放寒暑假,因为一放假,母亲就会带女儿到乡下的姨娘家玩,都是独生女儿出身的两个小孩儿第一次见面就都两眼放光,像看到了珍宝一样。

    每天白天玩不够,晚上睡觉都会跑到一个被窝,之后她们的母亲在她们睡着后,再将她们分开,第二天早上先醒的那个若发现自己是一个人睡后,便会穿着小背心从自己的被窝里钻出,直接钻进另一个人的被窝里,惹得大人看到后,觉得又好笑又无语。

    二人同岁,但是因为辛心比孟云晴大半年,所以从小她就比孟云晴稳重,孟云晴也会因此对她比较依赖。

    让大人们意外的是,她们渐渐地发现,有的时候辛心的话往往比孟母的话还管用。

    一次,孟云晴回到城里后不小心摊上了感冒,发烧不退的她看到药就跑,孟母在喂了几次之后都失败的情况下,无奈地给乡下的辛心挂了电话。

    不料,辛心只在电话里说了一两句话,孟云晴就拿起药丸,自己放到嘴里顺着水吃了下去,苦的她两只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也不说话。

    事后,孟母曾偷偷问辛心,她在电话里对云晴说的什么,辛心只是抿嘴一乐,告诉姨娘这是她们两个之间的秘密。

    而今一晃,六七年未见,两个女娃在这段时间里不仅长高了,还出落的如荷如莲,让外人乍眼看去根本不敢识认。

    但对于血脉相连的姐妹来说,这些变化都太小,小的让她们一眼就可认出。

    两个拥在一起泪流满面的女孩,在哭泣中说出了一句她们当年的密语。

    她说:“辛心是姐姐,所以云晴要听姐姐的话,对不对。”

    她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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