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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一章 若是,不想与君绝,君又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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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从未想过,人生的第一次旅游,就进了局子。

    而且原因如此荒诞,场面如此滑稽。

    谁说喝醉之后的人都是糊涂虫?我和李荔就是个例外。

    在路上,我们用最委屈的哭声来表示自己的无辜,让路人在经过之时,都不免驻足观看,有的还忍不住疼惜地啧啧嘴。

    “哎,现在的失足少女怎么就这么多。”

    李荔听到后,不忘回头有礼貌地回应:“谁知道呢?我们四肢健全,他们还要抓我们。”

    我听到后,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她,愣是没有反应过来她这句话回答的是什么意思。

    到了警局,我们同样很是“清醒”。

    规规矩矩地坐到一边,等着警察一组一组的审问。

    李荔抽泣着肩膀,问我:“姐姐,你说他们为什么抓我们啊?”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

    哭过之后的李荔明显比之前清醒了很多,而我可能因为流的泪比她少,再加上刚下车时吹到了冷风,胃里一阵阵翻江倒海,头晕的难受,上身倚在了墙上,闭目休息。

    她又推了推我,说:“我们也没有做错什么事啊?我们刚才做什么了?说什么了吗?”

    我回忆了一下,说:“没做什么,你就说你喜欢大烟。”

    说完,我的眼睛立刻像被小棍儿支起了一样。

    “大烟!”我们同时惊呼,又同时捂上了嘴巴,惹得对面的小警察瞥来一个很不友好的眼神。

    不到半秒的时间,身边的人又开始哭了起来。

    “完了,完了,我们肯定被认为吸毒者了,怎么办?我的青春刚刚开始,姐姐,你说该怎么办?我还有好多地方没有去,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不能就这样埋没了呀。”

    就在她边哭边晃我的时候,那小警察叫我们去审问室。

    我没有听清,用眼神询问是否在叫我们,那警察一立眉,态度很差:“看什么看,说的就是你们。”

    这一声厉喝,成功的止住了李荔的哭声,她跟着我去审问室的路上,捏着我的手心说:“姐,看样子,这辈子我只能依靠你了。”

    我看着她煞白的小脸儿不是在说笑,知道她比我还要害怕这个地方,拉起她的手,点了点头。

    当遇到问题时,我们都习惯于将结果想的最差,之后沉浸其中不能自拔。

    等折磨自己一段时间后,当结果真正的呈现,发现比当初想象的要好一点,就会双手合十,感谢老天的庇佑。

    进入了审问室后,也许工作人员已经了解了一些真实的情况,对我们的态度比外面的人要好很多。

    他说,经过审问了解,我和李荔没有什么犯罪嫌疑,但是却需要有人保释。

    他说的很委婉,需要一个人来接我们回家,否则我们就在这里久居。

    也许是从面上可以看出来我的年龄比李荔大一些,他说完话,将目光停留在我的脸上。

    “我,我不是本地人,当地没有熟人。”我坦白交代。

    警员听到后又看向李荔,却不知李荔的话更有回绝力。

    “我,我不仅不是本地人,在地球上也没有熟人。”

    警员一听将本子一合,说:“那好,你们今晚在这里好好想想,看看月球,还是哪个星球里,有没有熟人。”

    说完,站起身走了。

    留下我和李荔面面相觑。

    后来,我们才知道,就在那天晚上,在那个叫“梦谷”的酒吧里,警方破获了一宗大案。

    抓进了十多名未成年吸毒者,而我和李荔只是比较“幸运”的在警方收网的过程中,夹杂进去的两只无辜小虾米而已。

    事后,我和张双双他们说起时,被张双双好顿嘲笑,她说:“柳湾湾,你平时欺负我的那股劲儿被狗吃了,到外地去给我丢人去了?进局子就进了呗,你哭的什么鬼?去哪不是旅游?”

    我嘴上没有反驳,但心里却很不服气。

    谁会理解两个涉世不深的女孩子刚到异地就被抓入牢房的胆怯和孤单呢?

    李猛听到后,沉默了一会儿,用责怪的眼神看着我,说:“以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不管离得多远,都该给我打个电话。”

    我听到后,心里有点愧疚。

    是的,那天一直到最后,我都没有给任何一个人打电话。

    我不能惊动身边的人。

    因为,有一个人每日都在媒体的关注之下,我不能让他的名誉受到一丝闪失,那便是叶铭辛。

    虽然,我每天过的比较清静,但是我也会感觉到,平时的出行都有很多的眼睛在看着我,只是她们出于对叶铭辛的爱,一直没有在我的生活中掀出波澜。

    我曾经靠在叶铭辛的肩头,对他说:“你知道吗,你有多幸运?”

    他笑了,以为我在说他遇到我而幸运,所以他说:“是啊,虽然我一路以来很波折,但是看到你,我还是要感谢命运。”

    我摇了摇头,拾起他的手,在他的掌心上画着一颗又一颗心,说:“不单独是我,还有很多很多爱你的人。”

    你相信,两个人在一起久了,心就会相通么?

    有很多时候,我们之间的话,点到为止,都不用再去解释。

    在电视上,报纸上,网络微博上等等社交圈层,有多少明星被粉丝爱的死去活来的同时又痛苦不堪,因为那些粉丝在爱他的同时,却频繁的骚扰他的生活。

    一举一动,随时都会被公之于众。

    而叶铭辛的粉丝,却让我很是感动。

    她们会在叶铭辛和席浠有绯闻时,去力挺席浠,在席浠离开的时候,她们去祝福,当我失忆不记得叶铭辛的时候,她们又跑来替他求情。

    那是一棵棵含苞未放的花骨朵儿,却努力的伸展着花茎,头挨着头,一簇簇地,为叶铭辛撑起了一片天空。

    在有不利的舆论时,她们会以疯狂地举动去和媒体反抗,英勇如上阵杀敌;在他的个人感情受到伤害时,她们又会用着极其感人的方式来为他乞求,温情如西湖之水。

    所以,在遇到这样有伤名誉的事情时,我怎么忍心去破坏那层保护。

    那晚,李荔在看清我一副生死由命的态度后,拨通了“黄飞鸿”的电话。

    她话语真诚,直奔主题,“老板,派人来上海接我,这里风大,我一不小心就被卷进了局子,为了贵司的声誉着想,您看着办吧。”

    我趴在她的耳边,还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她就挂了电话。

    “贵司?你在发律师函吗?即使是发,也该是我司才是。”我想缓解一下气氛,逗她。

    “你认为发生了这样的事,公司还会要我么。”她没有我想象的乐观,头歪在我的肩膀上,声音出奇的伤悲。

    夏季的夜,最惹人爱的是它的风。

    一阵阵从窗子透过,吹着我们额前的发丝,也渐渐吹散我们的酒气。

    我看着窗外的圆月,想着在清原的叶铭辛,在做什么?

    是不是也在和我一起,看着同一个月亮。

    在我对月相思之时,倚在我身边的李荔,双手搂着我的胳膊,又开始抽泣,流泪。

    我以为她在害怕,所以拍拍她的手,告诉她,别怕,有我。

    她抽泣了一下鼻子,说,“姐姐,都是我不好,如果我不带你去,你今天就不会和我一起在这里受罪。”

    我说:“没事啊,我毫发无伤,何罪可受,女孩子的眼泪是珍珠,不能随意地流出。”

    说到这里,我又很是心虚,如果真的是珍珠,那么我是不是已为清原的GDP做出了卓越贡献。

    流出的泪,和夏季的雨一样,不计其数。

    她摇了摇头,说:“姐,我不单是因为这个,我今天心里很难过,因为,今天是我父亲的忌日。”

    那晚,她倚在我的肩头,我看着窗外的明月,听了一晚上她的故事。

    原来李荔真的没有说谎,她现在在世上确实举目无亲。

    她对我说,她出生在一个普通都不能再普通的家庭里,她的母亲长的很漂亮却身体很差,她的一切吃穿都是由父亲全权负责,所以,她很依赖父亲。

    她说起小时候的童年,有欢乐,也有黑暗。

    在自己的同龄人中,自己的家庭有些不同,那就是父亲不仅大母亲十几岁,而且在外表形象上,相差甚远。

    谁也不会相信,一个貌似水仙的女人,竟然会嫁给一个头发半白,个子不高,背又驼得厉害,脸上有着麻坑的人。

    年幼的她当然不会想到这夫妻之间的般配二字,所以在同学们投来鄙夷的目光时,她很叛逆的来一个打一个。

    她梳着短发,个子高高,身子瘦瘦,像一只小猎豹,不受任何人欺负。

    所以,她的女生朋友很少,男生朋友很多,但从来没有一个把她当做女生看。

    很多人以为她的反抗是在掩饰她心中的卑微,却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在保护他的父亲。

    因为他对她真的太好。

    有谁会对一个非亲生的女儿当做命根一样爱护呢?

    知道这个秘密时,她才七岁。

    那时,母亲癌症晚期,在临走那天,她看到一个陌生的男人坐在她的床前,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

    那个男人是她的舅舅。

    原来,她的母亲在十六岁时爱上了一个男孩儿,花季的少女总是有着那股执着,为了爱情义无反顾,私奔了。

    两个在离家万里之外,找到了栖息之地,男孩儿很优秀,靠打零工一点点的走到了一家公司的小基层,几年之后便在公司取稳了一席之地。

    可是就在李荔的母亲以为他该向她求婚之时,他却告诉她,要出国进修一年,公司的名额有限,等回国之后,他就和她结婚。

    可是却不料,他走了,就再也没有回来。

    直到她临终之前,失散多年的亲人都能赶到床前,昔日的恋人却依然无音。

    若是,不想与君绝,君又在何方?

    在李荔的生父走了两个月后,李荔的母亲感到身子不适,到医院检查后,才发现已有身孕。

    本还存在幻想中的她,当然想着把这个孩子留下来,她甚至想着,等他回来,有人喊他爸爸。

    他一定会很高兴。

    可是,当孩子三四岁了,依然没有等到那个归人。

    一次,当小小的李荔迈着还走不稳的步子和小朋友在一起玩时,被孩子们指着鼻子骂为没有爸爸的野孩子。李荔蹒跚地走回屋子,哭成泪人地问母亲:“妈妈,爸爸是什么?是吃的还是穿的?荔荔也要。”

    那日,她的母亲抱着她哭了一晚,第二日便和一直照顾她们母女的,以开小照相馆为生的“李老实”领了结婚证。

    简单地办了一个小型的婚礼,婚礼之后,本随母姓的小荔荔,从此改为李姓。

    李荔记事晚,根本不记得小时候所受的委屈,她只知道她有一个很疼爱自己的爸爸,虽然比同学的爸爸老一点,丑一点,但她却觉得很年轻,很帅。

    尤其是在听到母亲临终前和舅舅说的话之后,她觉得养父的形象更加的伟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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