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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柠只犹豫了1秒钟，手机就被梁右铖一把夺了过去，然后在她还没来得及阻止前按下了接听键，并且打开了免提。
“梁右铖！”
“喂！”
他们俩的声音同时响起，通过听筒传到申斯南的耳朵里，他默了2秒，开口问“你们在做什么？”
梁右铖闲闲的说，“你猜。”
申斯南嗓音微沉，语调却异常平静“把手机还给她。”
方柠蹲起来去抢手机，梁右铖直接站起来把手臂举高，不嫌事大的对申斯南说了句，“你求我啊！”
“这不好玩。”
“不好玩吗？难道不比你跟我说“卸磨杀驴”的时候好玩？”
“你爸最近身体好像不大好，你不打算去看看他吗？”
梁右铖脸上的笑微敛，“申斯南，我好像小看你了！”
申斯南哼笑一声，“现在知道也不晚。”
申斯南认识梁右铖爸爸?
梁右铖在方柠的疑惑中把手机还给她。
“方柠！”申斯南喊她。
“嗯?”
“现在几点了？”
方柠看一眼时间，“快11点了。”
“你打算几点回来？”
方柠恍然间明白申斯南是在说已经很晚了，她忙道，“我现在就回来。”
方柠挂了电话，看梁右铖一副陷入沉思的模样，“你在想什么？”
“申斯南在国外这些年，真的只是读书和看病吗？”
“你这话什么意思？他就是在读书和看病啊！”
“没什么，我送你回去。”
“梁右铖，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梁右铖摇头，“暂时还不知道。”
他走了两步，看方柠一脸茫然，又补充道，“我若查到什么，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谢谢！”
梁右铖用了更快的速度送方柠回去，车刚停下，申斯南就走了过来，他把方柠头上的头盔摘下来丢给梁右铖，等方柠下来，宣示主权似的拉住方柠的手。
梁右铖也摘掉头盔，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凉凉的问“现在不是在医院里跟我说成交，不需要考虑的时候了?”
方柠不想让申斯南在他面前难堪，清了清嗓子，说“梁右铖，你先回去吧！小心点。”
可惜梁右铖这人就喜欢让人难堪，能让申斯南难堪他更喜欢，“你是在关心我?还是给他找台阶下?”
“我......”
梁右铖打断方柠，看向申斯南的眼神带着不加掩饰的嘲笑和讥讽，语气冷冷道，“有利用价值的时候，毫不犹豫的牺牲她，现在来跟我宣誓主权，你不觉得太晚了吗？申斯南，你算什么男人?也就是她任你拿捏，可是你别忘了，按照之前的条件，她现在是我的！”
申斯南攥着方柠的手紧了紧，面无表情看向梁右铖，淡声道，“你说的对，是我的错！她要怎么样都可以，但这跟你没关系。”
申斯南说完拉着方柠返身往公寓走，方柠回头去看梁右铖，见他笑着冲自己吹了声口哨，戴上头盔在发动机的轰鸣声中开走了。
进了电梯，方柠抬眼看一眼申斯南，解释道“他就是说话不大好听，你别理他。”
“你很了解他?”
“没有，不了解。”
“不了解为什么跟他一起待到这么晚？”
“我是觉得，说不定后面还会需要他帮忙，而且他毕竟刚刚帮了我们，人家忙刚帮完就拒绝，显得不大好吧？”
方柠说完，窥了眼申斯南锋利的侧脸轮廓又补了句，“再说了，我觉得他人挺好的。”
果然，她刚说完，申斯南就转头看她，漆黑的瞳孔像是比外面的夜色还要深，他咬着后槽牙问“挺好的?”
“叮”电梯门开，方柠把他往电梯外推，“你到了。”
申斯南将她一并拽出电梯，“我们聊聊。”
“我累了，我要休息，今天太晚了！”
申斯南边开门，边问“你还知道晚了？我要不打电话，你准备什么时候回来？”
方柠故意答“你要不打电话，我可能就不回来了。”
申斯南将她按到沙发上，“你在生我的气。”
“没有，我没生气。”
他盯着方柠，锁紧眉心“那你是喜欢他？”
方柠躲开他的视线，随口道“嗯，挺喜欢的。”
他沉默着看了方柠片刻，最后有些泄气的松开手，语气难掩落寞，开口问，“那我呢？”
“你说了你不喜欢我，你还说......”
申斯南忽然沉声道，“对不起！对不起，但我不会让你跟他在一起。”
方柠怔怔的看着他，突然觉得心里堵的难受，她不想要申斯南的道歉，申斯南也不需要跟她道歉，他误会她恨她，或者像梁右铖说的那样牺牲她，她都可以理解可以接受。
尽管在申斯从面前竭力否认，她没有，她不是，不是害她妈妈的凶手，可如果没有她那一通电话，就不会发生那场车祸，她妈妈不会一直躺在医院里，而申斯南也不用吃那么多苦头，梁右铖为她抱不平，可梁右铖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她愿意的，因为她愧疚她自责，她想弥补！
“虽然你妈妈还在，但她已经昏迷四年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她有可能永远都不会醒过来了！”
她知道在申斯南好不容易才见了他妈妈一面之后，跟他说这些太残忍，但她必须告诉他客观存在的事实。
方柠说完最后一句，眼泪也跟着掉下来，或许她不该这么说，她应该让申斯南充满信心才是，可这四年来，她憧憬着的期待着的那些希望，已经被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时间消磨殆尽了！
申斯南伸手将她揽进怀里，“我知道，但我相信她一定会醒过来！你会陪我一起等她醒过来对吗？”
方柠从他怀里抬头，泪眼朦胧的望着他，哽咽道，“你原谅我了吗？不恨我了吗?”
申斯南眸光深邃望着她，脸上神色不明，沉吟半晌忽而正色道，“是你打的那通电话，但车子失灵，司机自杀，包括我爸的死，都跟你没关系，对吗？你告诉我，你没和他一起联手，没有帮他，更没有放弃我们的感情！你现在告诉我你没有，告诉我这些都跟你没关系，我会相信你，以后都不再怀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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