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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回神之后，便发觉自己已经身处序列之山中。
身旁，空无一人，神念察觉不到任何生机，也找不到钟神秀。
身后，并无退路，序列传承告诉他，退，便是败，败，便是死。
身前，山路茫茫，荆棘丛生，只有一条狭窄的路，这条路…通向山巅，这条路上，会有真灵尽头的强者！会有序列之姿的命格，埋骨于此。
“那，谁又知，牧某，是否会如先前四尊序列一般，埋骨于此山呢。”
牧然笑了笑，目中依旧噙着温润的光芒，步子却毫不犹豫的向前走去。
四尊序列，隐忍数万年，一朝之争，陨落于黄泉之海和宿命之剑下，道途中的事情，谁又说得清楚呢。
那荆棘划破牧然的身躯，滚烫的鲜血丝丝缕缕洒在狭窄的山路上，牧然的脸色也越来越苍白。
他的修为，明明没有受到任何压制！他的肉身，经过神魔璧的改变之后，明明已经是最为强横的真灵肉身。
却抵不过这平平无奇的荆棘。
他感觉的到，钟神秀，炎皇，还有另外三尊序列，和他走的是同一条路。
就在这条路上，说不准什么时候…便会看到其他序列的尸体！或者说…其他序列，看到自己的尸体。
“钟兄，我们…顶得住的，对吧。”
及半山。
牧然的眸子已经被血色染红，甚至意识都开始模糊。
“这条路…便是我们的道途，这荆棘…”
唯独不变的，是继续向前的步子，从未停歇。
炎皇也是如此。
他咬着牙，忍受着一切！他要登上这序列之山的巅峰，再去战那些序列！他的心，他的志，他的霸业！他的成神梦。
都在这条路上。
“本皇…何曾败过！何曾！”
另外两个序列也是以血染山路，背负着序列命格，便不允许后退！哪怕是寻常修士，哪怕明知不敌，哪怕…会陨落。
就是不会退却！
唯有钟神秀…………
“哎呦我C尼玛！！啊！！啊！！C啊！
而且…主上会更强，他没做完的事情，主上会做完。
主上…
今朝，更胜往昔，不论结果，过程如何，我始终相信。”
“我早就看出来了，老乡呗。”
钟神秀磕了两颗止疼片，荆棘？我特么当狗的看它！不疼，笑死，扎的根本不疼。
“怎么？还找人家的统子，你发春了？你也想找个公的？”钟神秀似笑非笑。
“讨厌～”
钟神秀：“…………”
有了止疼片的加持，钟神秀犹如神助！牧然这边儿就没那么容易了。
荆棘从中，所谓疼痛，似乎也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他流的每一滴血，都会带走他大量的生命力，而漫无边际的前路，则是最搞人心态。
他坐在一具尸体旁。
那是九大序列之一，先前同另一个序列对战炎皇的序列。
一个很是儒雅的中年人，他应该也是儒门的修士吧？他浑身染着血，那冰冷的尸身早就失去了所有的温度，他的命格…也是还给了序列之山。
只是他的头发依旧一丝不苟，陨落之际，尚伸手向前，似乎要抓住什么，似乎前方，便是尽头。
“道友，瞑目。”
牧然轻轻何上了他那依旧充斥着不甘的双眼，点了根烟，自己抽了一口，又插在那尸身旁边。
这里的土，他挖不动，他没有办法给这个战斗到陨落前最后一息的强者敛尸。
这序列之山上，也不知埋骨了多少序列。
待烟燃尽，牧然继续向前，步子沉重，却也坚定。
这一路，对于修士的损伤太大。
他怕，如果不是自己登上山顶，如果是钟兄碰到了别人，万一不敌怎么办？
万一…钟兄也在路上，看到了他牧然的尸体，怎么办
从本能上，他相信，钟神秀，一定会登上山巅！只是他等钟神秀，还是钟神秀等他的区别。
他们二人…又何曾不是，从未败过！
“我…是北帝。”
“区区荆棘罢了，本帝要征服的…是这整个序列之山…”
“拦…拦不住本帝的，拦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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