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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媚色难囚 > 第7章 她不认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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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娆昏昏沉沉躲在木箱里,身上一阵热一阵冷,说不出是痛快还是痛苦。

    一切都是因为她被迫服下的那枚‘极乐丹’。

    每个成功安插在达官贵人身边的姐妹,都会在离开前,被强迫服下这极乐丹,从此便上了瘾,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服用一次。

    阮孝廉就是靠这些牢牢掌握她们,让她们甘愿成为他手里的棋子,一生不得自由。

    但她却不认这个命。

    确认已经出了城,逃离了那座魔窟,阮娆赶紧掀开木箱爬出来,对着车外开始抠喉咙——

    “呕!”

    “什么人!”

    赶车的侍卫听到响动,转头厉声喝问。

    不多时,阮娆便像小鸡崽一般,被人拎到裴?珩的马车上。

    此刻的她脸色苍白,满头大汗,披头散发地趴在车厢的地板上,跟女鬼没什么两样。

    高高在上的贵公子转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居高临下睨着狼狈的她。

    “丢下车,让她自生自灭。”

    他神色寡淡,凉薄无情,轻易便定了她的结局。

    阮娆暗恨咬牙,却毫无招架之力。

    极乐丹的药效已经发作,她如今像是吃了毒蘑菇一般,眼前全是幻觉和重影,身上更是没丁点力气。

    她伸手死死攥住他的衣摆,拼尽全力赌上一把:

    “阿澈哥哥……别赶我走……”

    裴?珩脸色微变,立刻俯身捏住她的下巴:

    “你喊我什么?”

    阿澈哥哥这个称呼,除了虞婉,没人喊过。

    阮娆听出他起了疑心,于是放心地昏了过去。

    “爷,还扔不扔。”苍青试探着问道。

    裴?珩没说话,冷着脸塞给阮娆一颗解毒丹,顺手把住了她的脉搏。

    他脸色渐渐凝重,蹙着眉打量地上这个谜一样的少女。

    寒气很重,看样子,她也没说谎,确实受到过非人的折磨。

    她不可能是虞婉。

    心里虽这样想着,但他修长的手指还是在她脸侧搓了一下,看看是否存在什么人皮面具。

    指端触碰到的肌肤柔嫩如花瓣,稍稍一搓便泛了红。

    裴?珩垂下眼眸。

    不是她。

    或许一切真的只是巧合。

    阮娆醒来时,正躺在一张垂着素色帷幔的床上,日光已近黄昏。

    裴?珩当真把她扔下跑了?

    她心里一惊,赶紧下床。

    “醒了?”

    清冷的声音从另一侧传来。

    清冷如雪的世子爷正坐在窗前,慢条斯理地烹着茶。

    阮娆悬着的心刚要落地,却又被他的话提了起来。

    “说吧,阮孝廉派你来,是来偷证据的,还是来杀我的?”

    男人吹了吹茶盏里的浮沫,一脸淡然。

    “大人怎知是他派我来,而不是我自己逃出来的?”阮娆歪着头反问。

    他缓缓撩起眼皮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似乎不屑回答这个蠢问题。

    阮娆叹了口气。

    就知道瞒不过他。

    他多聪明啊,三岁开蒙、六岁通史、十二岁就登了恩科,从小就是誉满京城的神童。

    若非被这层光环迷惑,她

    上元节,京城确实发生过一场暴动,百姓奔逃踩踏,死伤无数。

    正是那一夜,身为太子的表哥被人暗算,命丧黄泉,身为皇后的姑母悲痛昏迷,不久便撒手人寰。

    若不是那一夜,裴家和虞家,也不会投入不同皇子麾下,分道扬镳,成了政敌。

    所有人的命运,都是从那一夜开始改变。

    “你还记得什么。”

    阮娆知他信了八九分,于是接着往虞家扯。

    “好多事我都记不得了,就隐约记得家里的院墙很高,后墙外的巷子经常有卖甜酒酿的小贩吆喝。那巷子口,还长着一棵歪脖子柳树。”

    自从她打听到二叔非但没受牵连,反而升了官,还袭了他爹的爵位,她便想好这一番说辞。

    一年了,她等待机会回京报仇,不止为了自己的仇,还有她父兄的仇!

    当初裴?珩说告发之人是她虞家自己人,十有八九便是她二叔!这里面的诡谲阴私,她必须回虞家弄个清楚!

    刚好她二叔妾室通房一大堆,二婶又善妒,庶子庶女不是丢了便是被磋磨死,倒是方便了她借此编个假身份。

    哪知裴?珩听完,却并未提起虞家半个字,反而问道:

    “你千方百计要随我回京,只是为了寻亲?

    “自然不全是。”阮娆目中燃起恨意。

    “我要帮大人扳倒阮孝廉!我知道他许多秘密,就算我帮他完成任务,这辈子他也不可能放过我!只有他倒台了,我才能彻底自由!”

    “大人,不如我们合作,你带我回京寻亲,帮我杀了阮孝廉,拿到极乐丹的解药。我替你搜集阮孝廉的罪证,你看可好?”

    裴?珩淡淡了她一眼,“你倒是打的好算盘,说是帮我,实际上却都是你受益。”

    “只可惜阮孝廉那种小虾米,还不值得我亲手对付他。此番去江南,只是暗访盐税一事,并不想横生枝节。”

    “那若是私采盐井,贩私盐呢?”阮娆一语直中要害。

    话音落,裴?珩果然脸色微变,盯着她打量

    “你最好说的都是实话。”

    “阮孝廉曾将一口盐井交给我打理来讨好我。光是那一口井每日的进账,都足有三千两。更何况,他偷采的还不只一处。”

    “大人若不信,我可以把账册默出来给你看。”

    阮娆点了杯茶,递给他,“所以大人,咱们达成合作了么?”

    裴?珩看着那杯象征着盟约的茶,点点头道,“茶点的不错。”

    然而他却不接茶盏,径直起身。

    “我喜洁,下次起床不洗漱,休要碰我的东西。”

    扔下一句,他冷冷甩袖走了。

    自始至终,合作的事他一字未提。

    阮娆暗暗咬牙。

    真的是嫌脏才不喝那杯茶,还是不信她的能耐?

    她将头探出窗外,笑的咬牙切齿,“大人,这茶具我给您洗干净送过去?”

    “扔了。”他头也不回的进了隔壁屋。

    阮娆坐回去,气的将茶盏攥的咯吱响。

    嫌脏不要了是吧?

    等着吧!有你后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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