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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州这个地方，人口增长是有限制的，更何况，作为一个边塞之地，也是北方的关口，这里的人只会少不会多。
土著之人，有了钱财，就会离开幽州，要么去了齐州，要么就朝着长安洛阳，毕竟，人越多的地方，赚钱就越是容易。
可这又是什么情况？
一时间，李世民没有反应过来。
“房相，我问你，你对幽州的人口怎么看？”
房玄龄迷糊了一下，满脑子都是麻将，哪里想过这个问题，未雨绸缪？额，别问，问就是没有半点准备。
“陛下，臣不知道。”
……
“幽州这个地方，现在突然出现这么多人，也是有原因的。”
“你想啊，草原上的人需不需要东西？”
“咱们大唐的东西可以卖给大唐人，当然也可以卖给草原上的人啊！”
“就算是卖给草原上的人，他们买不起，或者暂时买不起，但他们也会努力买得起。”
“草原上的一般人用不起，贵族难道就用不起吗？”
李?耐心的讲解着，李渊还是不太明白，明明幽州那边已经算是边境，天寒地冻，咋还会有那么多人往幽州钻。
“小子，你别说那么多，你就说这些人去那干嘛的。”
李渊这是搞不明白就开始耍赖，跟李世民不太一样，至少，人家李世民还愿意琢磨一下。
“老爷子，他们去那里，都是做生意的。”
\"你看着这些人多，其实他们都是流动人口，就像是齐州外城里那些租房住的一般，他们没事还会整个大唐到处跑。\"
李渊默默叹了一口气，华子在嘴里突突冒烟。
现在出现的事情，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幽州什么地方，那破地方也有人争着去。
当然他不知道，后世的人没事就往边塞的地方去，倒不是说地方好，而是外贸好，生意好做。
这么远的地方，总会有别人不愿意干的脏活累活的吧？
总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没人愿意出苦力的生意吧？
你在长安找这种生意？不可能！早就被人瓜分完了，但你在边缘的地方，到处都可以看到。
李渊摸着下巴：“小子，烟叶现在长好了，我是不是可以赚其他钱了？”
“我的工钱呢?”
李?摆摆手，李渊这三个月确实工钱不少，按照李?的计划，找谁，这份钱都少不了，更何况，到李渊这里，没事可以克扣一下。
李渊好面子，也不会在意。
“工钱不急，一会儿你到马周那里领一下就行，我想知道，你打算去哪里赚大钱？”
李渊被李?一番话问到了。
挣大钱的机会，如果还有，齐州那些商贾早就一拥而上了，他们天天在工坊门口等待着，就是为了等待一个发达的机会。
如果机会出现，按照李渊自己的速度，早就黄了。
“老夫也不知道，那烟叶还能种一季，但到了冬天肯定是不行的。”
“养点鸡鸭，猪牛羊什么的，总是可以吧？”
李?点点头，是个好想法。
“老爷子，你知道齐州人吃什么肉吃的最多吗？”
李渊想都没有想，那当然是猪肉啊。
“猪肉。”
“错了，是鸡肉！”
李渊心头一紧，竟然不是猪肉？
整个齐州，不知道多少人吃猪肉，再加上，猪肉的做法改良之后，吃猪肉的百姓越来越多了，就连商贾日常也以猪肉搭配羊肉等为主。
“不知道吧？”李?笑了笑，“猪肉这东西，虽然改良之后好吃了，但价格也变高了。”
“你只看到了商贾吃什么，殊不知，整个大唐，普通人是最多的，其次是有点钱的商贾，他们日常可能比一般人要好点。”
“普通人自己养猪的，也舍不得吃，毕竟，养猪多累啊，卖钱不好吗？”
“这时候就有了真正的替代品，鸡肉。”
李渊像是明白了什么，但又像是什么都没有明白。
养鸡多快啊！猪肉有齐州那些商贾争先恐后的买，但养鸡就挺好，还能下蛋。
李渊恍然大悟，一拍脑门：“小子，你这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啊！”
李?叹息一声：“不是我看不起你，老爷子，你在上面太久了，大唐这片土地上，普通人是怎么生活的，你早就忘了。”
“当然，京城里那些达官贵人也一样，他们都是睁眼说瞎话，一个个靠着自己的想象去制定政策，殊不知啊，普通的老百姓哪里需要那么多，他们只是想吃饱喝足有衣服穿，日子过得去就行了。”
李渊老脸一红，梗着脖子指着李?：“你以为老夫不知道吗？”
“笑掉大牙，你又没有当过皇帝，你凭什么指手画脚。”
李?抬了一下眼皮，淡定说道：“是，你当过，被自己儿子赶了下去。”
这一刻，李渊身上头都要炸裂了。
“算了算了，说了你也不懂，你没事去找找玄奘，看看人家怎么玩的。”
“高端的人在人玄奘大师面前，服服帖帖，普通的百姓，在人家跟前，也心服口服。那才是真正的狠人，知道云端是什么样，但也知道黄土地上是什么样。”
“你们这些人，不行……”
李?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是叹息不已。
历朝历代，到了某个阶段，民间的百姓就像是燃灰一般，被忽略了。
人们和当政者，只记得一串串数字，至于这一串串数字下面代表的真正含义，每一个数字是如何有血有肉的生活，他们清晨吃饭了没？午餐有没有着落？晚上要不要加班？他们的儿女生了吗？二胎三胎有了吗？还打算生吗？
生了怎么养？
不重要！
那都是功劳簿上的数字而已。
“你去庄子里看看那几兄弟咋活着的，兄弟四个，老四有点木讷，别看别人，就看看那个老四，马老四！”
李渊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一个老头，六十六岁的老头，被一个十四岁不到的孩子指着鼻子说，尽管李?的话很委婉，但字字句句都戳在心里，这跟骂街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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