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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实教,我有人生模拟器 > 第二十九章:再来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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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用手拨开眼前的这一副图景,你正置身于某条被梦的碎片填满的长廊里,四周的墙壁、天花板乃至脚底的地面上,全部都在播放着各种各样的片段:】

    【“不……不行。”深秋的公园里,一之濑帆波向某人的告白做出拒绝。】

    【“我们不要了,带着说不定也会当垃圾扔掉,还是请收回去吧。”山腰的寺庙里,一之濑帆波将一根未拆开的姻缘签递还给了僧侣。】

    【“既然凉没事,那我先回去了,晚上太晚回家的话妈妈会担心,还得把你现在的状况和真希说呢。”雪白的病房里,冒雨赶来的一之濑帆波只见了某人一面便匆匆离去。】

    【以及最后,一之濑帆波的影子被升起的烟火映照在地上,光线的瞬间明暗让她的影子一瞬间伸长且放大,那个影子扭曲着向前,狰狞却虚弱,紧握着一把刀。】

    【“好……熟悉的感觉。”

    你想起刚才萤在你的脑海中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就任何地方都可以了,反正都是她在无意识状态下的噩梦,哪一个都一样。”】

    【“这就是帆波无意识间产生的噩梦吗?”

    “不过也太真实了。”

    你一步一步地向前踏步,人的梦境就算再怎么光怪陆离,也一定是由现实中的某种原型或是已发生的事件而转换,但是一之濑帆波的这片噩梦的海洋中,却总给你一种真实发生过的感觉。

    “就好像是另外一个平行时空一样。”】

    【你抬起眼来看向挡在你前面的那块光幕,一之濑帆波在偷窃行为后将自己封闭了半年,最后才进入到东京高等育成中学。】

    【这好像是唯一一条没有自己身影的世界线。

    你站在那里静静地看着一之濑帆波的挣扎。

    “如果南云学长可以借给我四百万个人点数保证B班不被退学的话,我可以答应南云学长的交往请求。”

    啊啊,好奇怪。

    怎么会有人做出这种完全不考虑自己的发言,你伸出手去把这个画面拨开了。】

    【“如果她真的很为难的话,我想帮她。无论是为了谁,我都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全力以赴。即使这种行为迟早会将自己逼入绝境。”一之濑帆波这样宣言道。

    太奇怪了,一之濑帆波是这样的女孩子吗?喂喂,这样的话根本谈不上什么领导,这种明显的把柄只要被对手察觉的话,一辈子都没法翻身的。

    “最近只有我和帆波两个人吃午饭有些寂寞呢,毕竟学生会事务繁多没有办法,不过好处就是遇上烦恼可以互相倾诉。”你脚下那个烦人的黄毛假惺惺的笑容看的你有点犯恶心,你踩着他的脸继续向前走。】

    【“不行,这样根本找不到。”

    你感觉到越来越多的信息冲进了你的大脑,哪怕你的心性比常人要坚韧许多,但是也不代表你可以一口气记下这里所有的信息,然后在其中逐一分辨真伪找到一之濑帆波给自己留下的线索。

    “如果这是一之濑帆波的梦境的话。”

    “那么,人在什么情况下会将幻想置身于梦境?”

    “什么样的人会将希望寄托于梦中?”

    “你记忆中的一之濑帆波又是什么样的人?”

    你索性不再理会周身环绕着的所有的信息,用最强硬且暴力的思考方法将脑内残留的记忆、构成当前状况的要素、线索、解答候补、判断材料全都整合在一起,回到问题最原始的地方。】

    【“一定,一定有我漏掉的线索。”

    “如果说我在无记忆的情况下进入的第一个梦是一之濑帆波最原始的梦境的话,那一定还有我没找到的线索。”

    “但是我现在应该怎么返回到那个梦境呢?”

    你敲了敲脑袋,让自己只专注于这一个问题。

    “假设第一个梦境是被‘一之濑帆波’认定为真实的现实的话,那确实是她有可能臆想出来的一条世界线,就比如我刚才看到的她用刀刺死了我的那条世界线里,对于犯下杀害青梅竹马罪行的她应该会渴望这样的美梦,我在梦里没有离他而去,然后和她相恋结婚……如果一个人想从梦境返回到现实的话,在梦里自杀会不会是一个好主意?”

    你用两只手缓缓地捂住了自己的口鼻,像是儿童时期和孩子们比试谁闭气的时间长一样一点点地抑制住呼吸,很快,肺部就又发来了悲鸣。

    像是在遏制这种自残式行为一般,心脏跳的比过去要快的多,大脑也在高鸣着,想要将身体重新拉回到现实中。

    膝盖的力量、身体的力量,全部流逝的错觉。虚脱感。或是……近似虚无的感觉从你的内心里涌出。

    生与死的界限开始渐渐地模糊了。

    人的肉体,是渴望着生存的,但你强硬的意识却在此刻压制住了自己的求生本能。

    面前的梦境还在一遍遍地循环播放着。

    “如果南云学长可以借给我四百万个人点数保证B班不被退学的话,我可以答应南云学长的交往请求。”

    女孩子怎么能说这种埋汰自己的话,更何况你是一之濑帆波啊,在梦里也不可以。

    “再来一次。”

    在视野逐渐黑暗后,你因为窒息而已经呈现青白色的嘴唇向上扬起,勾勒出饱含期望的微笑。】

    【“呼呼呼呼。”

    你猛地从床上惊醒,像是溺水的人呼吸到第一口新鲜的空气一般大口地喘着气,你直起上半身惊恐地发出粗重的喘息,睡在你旁边的女人被你吵醒了,她迷迷糊糊地将床头的台灯按亮,明黄色的温暖灯光瞬间笼罩了你们二人。】

    【“做噩梦了吗?凉。”

    一之濑帆波也直起身来将你搂在怀里,在睡觉时被枕边人惊醒并不是一件多么美好的事情,但是她好像什么都不在意一样,只是温柔地将你纳入到她的怀抱,慵懒又轻柔地开口:

    “所以说了睡之前不要吃那些医生开的奇奇怪怪的药,算了,我明天就把它们给扔掉。”

    她轻轻地用手拍打着你的背部,娇嫩的唇凑近你的耳边:

    “没事的,没事的,我在这里,我一直在这里。”

    你一边整理着脑子里混乱的记忆,一边平复着向死而生后的心跳,谨慎地问道:

    “医生?是坂柳医生吗?”

    “当然,我早就说过这个心理医生说话神神秘秘的不可信,更何况失忆后的凉也没有什么不好的,既然我们半年前已经结婚了,我就有照顾凉的责任,而且,我能把凉照料的很好。”

    她将手顺着你的腋下环上你的背部,你感觉到一之濑帆波正在用脸蹭你的下巴。

    你环顾了四周一圈,发现右手边的床头柜上正放着一盒胶囊,同时下面还压着一张类似于取药单之类的纸张。

    伸出手来将那张纸拿到了面前,你在昏暗的台灯下一点点地辨认起上面的字来:

    “姓名:北川凉,症状表现为失忆,经过与患者的交流,我方建议服用……”

    ……这个字迹,好熟悉,你突然悚然地发现,这张取药单上的字迹就和你之前看过的某份文书上的字迹几乎是一模一样,是那张写着“不要相信一之濑帆波说的,一切”的纸条,还是那封一之濑帆波自称是北川凉写给她的情书?

    不对,你明明刚刚还记得清清楚楚,但是下一秒,那些字迹的样式,甚至包括情书和那个纸条本身的存在都在记忆中一点点地流逝,好像沙漏中缓缓流下的细沙。

    “现在是……几点了?”

    “啊,五点五十七分,马上就要天亮了,凉早上想吃些什么?”

    “你在每天的清晨会失去记忆。”

    你突然回想起了这个蛮不讲理的设定,你慌忙地挣脱了一之濑帆波的怀抱,连鞋子都没有穿地冲进了客厅,那里果然和记忆中一样存放着一部座机电话,你急忙拨响了扳柳有栖的电话。

    “喂,这里是心理医生坂柳有栖。”

    下一秒,那边就传来了一样清冷的声音,你已经来不及多想,记忆的消逝速度甚至比你想象的还快,窗台上放着的花瓶中一朵朵花正迎着清晨的微风左右摇摆,阳光的影子好像下一秒就要穿过它们,洒向这个家里。

    “我是北川凉,你的第一号病人!”

    你几乎是吼着出声,但是很快又意识到一之濑帆波的存在,立刻屏着呼吸小声说道:

    “如果我再次给你打电话时,不管是多久后,你一定要告诉我:

    ‘翻过窗台,从那里跳下去。’”

    “嗯?虽然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但是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坂柳有栖发出了疑惑的询问,但是下一秒她的听筒中就只传来了忙音。

    一之濑帆波将掉落在地上的听筒捡起来轻轻地放回到座机上,她走上前去拥抱着一脸茫然的你。

    “那个,我是谁?你又是谁?我现在在哪?”

    你似乎忘掉了许多事情,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已经感受到怀中的温暖。

    一之濑帆波抬起头来用右手的食指抵住了你的嘴唇:

    “我是你的妻子,你是北川凉,是我一之濑帆波的丈夫。”

    “我们已经结婚二百三十七天了,距离我们的结婚周年纪念日还有一百二十八天。”

    “不用害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嗯。”

    在她的轻柔言语中,你彻底放弃了思考,然后倒向了她的怀里。】

    【“喂喂,荣一郎,凉都已经在这里睡了整整一天了,真的没事吗?”

    七濑翼拉了拉站在自己旁边的青梅竹马松雄荣一郎,她有些担心地看着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已经失去意识一整天的北川凉,在他身边的病床上,一之濑帆波也静静地躺在那里,两个人呼吸平稳,好像只是睡着了一样。

    “说到底,都是你非要让凉去东京找一之濑帆波,结果倒好,现在两个人全都变成了这个样子。”

    七濑翼见松雄荣一郎一副不想说话的样子,也是有些气馁地跺跺脚。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凉自从十四岁那年被赶出白屋之后,就一直处于不断失忆的状态,除了他十岁前和她一起共度童年的青梅竹马一之濑帆波,我几乎想不到能有第二个有机会唤醒他记忆的人了。”

    松雄荣一郎抿了抿嘴唇,有些担心地看着病床上的友人。

    他说完这句话后便又陷入了沉默,一时间整间病房里就只剩下四个人均匀的呼吸声,以至于突然动起来的白猫发出的声响第一时间就吸引了两人的注意力。

    “喂,萤,这个时候就不要乱跑了。”

    松雄荣一郎连忙上去抱住似乎想要扑到北川凉脸上的白猫,但是此时此刻原本乖巧的萤却好像看到了什么讨厌的东西一样,龇着牙喉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

    “听说一之濑同学在十岁到十四岁之间和凉一直在进行书信间的往来,但是我从来没有听凉说起过这件事情,他刚刚从那里出来的几个月里还没有出现失忆的状况,现在想想,有点蹊跷。”

    松雄荣一郎好不容易安抚住了萤,又重新将目光转向一之濑帆波的脸上。

    “凉那时候一直闭口不谈白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处在友人立场上的我也不好直接询问。”】

    【正当松雄荣一郎疑惑着的时候,病房的门突然被人推开了,并且进门的并不是将两人安排进医院修养的自己的父亲,而是一个撑着手杖,大约十五六岁左右的女孩,她的身后还跟着两个贴身的壮汉,似乎是保镖。

    “你是谁?”

    松雄荣一郎脸色大变,与七濑翼不同的是,因为父亲的工作,他要知晓的比常人要充分一些,因此他才明白北川凉的身份到底有多么敏感,如果真的让那些人知道有这样的实验品从那里逃出的话,他们一家甚至包括七濑翼都可能会受到牵连。

    银色发丝的少女无视了松雄荣一郎,她径直地走到了北川凉的病床前,松雄荣一郎刚想上去阻拦,下一秒就被后面的壮汉伸手拦住。

    坂柳有栖伸出手去抚摸着北川凉的额发,她轻声开口道:

    “没想到居然会在这样的地方跟你再会。老实说,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你了。这也是不可思议的缘分呢。”

    “我们有两年零一百二十八天没有见过了呢,凉。”

    “还是说。”

    她将病床上的少年紧蹙着的眉抚平:

    “我应该叫你,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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