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乐阅读 > 闻乐倾心音色醉人 > 第十八章 心意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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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兴街上炸了锅,醉君楼的另一个雅间里气氛也不怎么好,墨玉硬着头皮站在主子清冷的视线之中,不知所措。该死的女人,竟然骗他,下次见她一定给她好看!不过....那个女人到底啥样来着?

    “公子,人是林姑娘带来的,若想找她,也不是难事。”墨玉终于想到了与那可恶女人唯一的联系。

    “你去问清来处,务必把她请来。”清和的话音响起,虽然淡然,到底是执着了。

    莫玉垂首出去了趟,很快又转了回来“公子....”

    公子亲自派他请的人,定是公子上心的人,这天下难得有公子上心的人事,墨玉想将功赎过,可是,连林姑娘也不知道那女人的来处,这就让他头疼了。

    “线索?”清和中多了份冷。

    十年清和的主子就执着了这一次,自己竟还把事办砸了,想到这里,墨玉更惶恐了“林姑娘给了她一块清雅居的牌子,她有可能到那里....”那女人气质不凡,会缺钱到那里卖艺吗?墨玉心虚。

    白衣身影没有说话,只是静默了片刻,反身推开了窗户,嘈杂的议论声入耳,听到乱入的对青衣舞者的赞叹,不禁蹙了俊眉,他不喜纠缠,可刚才闻得琴曲后的释然,让他起了贪念“派人盯着吧。”

    吩咐之后,他合上窗户,换了话题“凌墨今晚又要出去吗?”

    “是。墨阁尊好像遇到了个会妖术的人,正在较着劲呢。”

    “什么叫会妖术的人。凌墨天下无敌之后,这是开始自创假想敌了?”白衣公子轻勾了下唇,似对凌墨那个功夫狂人有些无语。

    “这个属下不知。”

    “时候不早了,把西城的管事叫过去吧。”白衣公子吩咐了句,出了醉君楼。

    廉馨躲在街角,正后悔着自己的神经发作,青衣舞者一舞惊心,仿似瘟疫,让这条奢华街道沸腾,人群熙攘,她好几次差点被认出,此时择寂静而逃,却因对京城不熟,困在这里。

    古代京城该有宵禁的。她暗暗宽慰自己,静等人散。却在这时,一个华服男子擦肩而过,廉馨一惊,抬眸看去,正碰上那人回首,一张似乎早就刻在心里的容颜在眼中绽放,顿时牵走了她的理智....

    帘幔飘飘,琴韵悠悠,几个姿色绝佳的美婢拿着美酒佳肴或站或跪或倚或靠,围在一个华服男子的四周,男子笑颜邪魅,一边与身边人调笑,一边抚琴,后来,那男子抬头,一个暧昧的挑眉,勾去了她的心魂,她慢慢靠近,半跪半爬的挨近男子,低微如尘埃般的媚笑,只为博他一个看过去的眼神....

    还是帘幔飘飘,还是美婢华服,男子敞着怀,不羁的斜倚着软榻,拿酒自酌,酒水顺着脖颈流到胸膛隐进衣饰,他回眸勾住她因痴迷而呆滞的眸光,她瞬间生出雀跃,飞扑到他身边,接过他手中的酒杯贪恋的将残酒饮下,不知是酒香还是激动,她竟满脸餍足....

    这次是在人来人往的地方,没有美婢,只有他,对,她的世界只有他,哪怕旁边熙来攘往。她仰慕他,甚至为能看他一眼,愿付出一切。“你,只要穿了这身衣服,在这里讨得百两银子,便能如愿!”男子勾魂的双眸中满是厌弃,她却甘之如饴,不顾路人指指点点,换上了又脏又臭的破衣......

    “公主!”低沉的声音唤回了廉馨的神智,眼前早已没有那张让她移不开眼的邪魅笑颜,心中莫名一阵失望“你们来了。”

    “时候不早了,公主该回去了。”来人不接她的话,此次出宫,惊险万分,还是速速将人送回去为妙。若再找不到她,他们几个跟着的人可是死定了。

    “好。”廉馨愣了会儿,抬步要走,忽觉有异,探向怀中,一张宣纸被带了出来,她打开来看,惊得颤抖起来。

    那是一幅画像,是华衣男子的画像。所思不知真假,所见却是真实。

    来人见廉馨又顿住,心生不耐,朝身后示意,上来一左一右两人抓起她的肩膀,朝皇宫掠去。

    廉馨心有余悸的回到廉漓宫,泡在水里缓了半天,才起身换了衾衣,爬到床上。音乐是不能随便玩了,弄得动静太大,自己招架不了,看来得找个新的营生了。

    “草儿,明日到玉丹公主哪儿问问,本公主与她说的事,可安排了。”她朝外吩咐了句,便把门栓死,拉了帘幔,将意外得来的画像用银簪钉在厚实的宫幔上,审视起来。今夜所经之事,虽然乱,却也顺其自然说得过去,唯有这一件,让她茫然,画像上的人是谁?自己为何心甘情愿被他轻薄?难道是前身挚爱?那个.....心仪之人?

    “妖女!爷有话谈。”一个突兀的声音响起,廉馨回神,待回忆起声音的主人,禁不住微皱了皱眉。

    “公子每每不请自来,弄得本宫好生无措”廉馨不知他今日突然过来有何用意,依然拿出上次的神态

    “公子怎么不坐?”

    “公子可要用茶?”

    声音软糯亲和,似老友款款相待

    慕亦然下意识的接过纤白玉指递过的茶浅啜了一口,茶水竟是凉的

    他一激灵反应过来:“爷不是来讨茶...”

    一本书挡住了他的话:“这个呢?”

    慕亦然皱眉,不耐烦的推开:“爷今夜有事与你说道,你莫使这些无用的伎俩。”

    抬眼却正对上一双让他日夜难安的清冽纯洁此时正扑闪着长睫的充满疑问的大眼,心跳猛地加速,呼吸变得困难,手脚被抽去了力气,连灵魂也被冻结...他就那样瞠目结舌的呆在那里,直到粉色不见,才慢慢恢复神知。那粉人已经披上了外衣立在外殿。

    “本宫初来越宫,人地两生,自保起见,不便得罪阁下。所以上次的事,便隐而不发,如今阁下再次造访,若不说出个道理,本宫这便叫人送你去齐皇那里。”霜般的俏脸,冰似的话语,似冰刀划伤心头,难受至极。

    从没有女人敢让他这么难受,忽的转头,不经意瞟见宫幔上的画像,难受变成狂怒,卧香殿瞬时杀气弥布....

    廉馨本不想惊动他人,吓他离开便是,只是此时又觉得有必要喊人过来,因为....她感觉到了杀机,谁料他的动作更快,声音将出未出,左肩猛地酸痛,身体再不能动弹半分。

    慕亦然慢慢走近,杀机携着三九凄寒从四面八方扑来“你用媚术困爷,心中还敢惦记别人?”

    “.....”什么媚术?什么惦记别人?廉馨身不能动,口不能言,心中郁闷的要死,太后、齐轩辕、燕贵妃这明的暗的已经够受了,夜半三更,好好待在寝殿里也会碰见神经病,真是倒霉透顶。

    神思辗转间,杀气已近,温雅如佛光的绝色少年瞬间变成地狱无常,压得廉馨几近窒息。

    “主子,不可!”一个黑影从殿外撞了过来,尚未到两人跟前,又被逼人的气息扔出窗外。

    廉馨被杀气逼得气血狂乱,一口闷血淤积胸口,既要喷薄而出,心道今夜不会好过....

    却不想身上忽的一松,杀机瞬逝。

    男子弹了弹一尘不染的衣摆坐到廉馨面前的桌案上,仿若刚才的一切都是错觉。

    “你别惹爷,爷刚才说了,今夜与你有事说道,如今没了外人叨扰,这便安安静静的聊聊罢!”

    刚被死亡威胁过的廉馨听到这话,气的哭笑不得,若不是被制住了穴道,估计已经扑上去拼命了,竟然拿什么外人来搪塞,那无缘无故的斥责,那逼人的杀气难道是错觉不成?

    殿外的慕雨捂着伤处,痛的无奈:爷,人都得罪了,再来说聊聊,这还聊得什么呢?人家公主傻啊?

    慕亦然心中也正乱着,放在平常这女人早死的不能再死了,为何刚刚,他心中竟有不忍,不忍她死,不忍她痛,甚至不忍她害怕!

    他打量着廉馨,纤弱神姿,亭亭玉立,犹如一支娇兰,眼眸清亮,樱唇微抿,带着倔强和疏离,这就是那个不顾闺誉清白,舔着脸天天围着齐轩宇待在后宫深处,连漓皇都叫不出来的廉馨公主?

    更让他不安的是,这个女人,不仅让他不忍伤害,更让他想去靠近,对,此刻他想拉住她的手,揽住她的腰,贴近她的脸.....

    慕亦然忽的站起来“妖女,出手吧。让爷看看你的手段!”

    外边的慕雨闻言,差点忍不住将好容易压下的气血喷出去。主子如此表现,情路堪忧啊。

    廉馨更是气极,噗的吐出忍着的闷血,咬牙再不想理会眼前之人半分。

    慕亦然一愣,忽然想起什么,忙朝廉馨左肩轻点,不待那幽谷芝兰的身姿跌倒,一把抱在了怀里。

    廉馨强稳心神,狠狠的推开他,平静的走到对面同样坐到了桌案上。这个男人太强悍,光是杀意就能置她于死地,今晚若想活命,必须得小心行事了。心中想着,唇角一勾,抬头时已是笑颜嫣然。

    迷人的粉唇扬起,漏出白玉般的贝齿“公子身手了得,怎是本宫这种凡人能比,古语有云,识时务者为俊杰,本公主惧死,公子有什么吩咐就直说罢。”

    一笑倾城,照亮了他的世界,满面疏离,又让他纠结不安,加上刚刚怀中柔暖带来的飘忽及失去之后的空落,让他狠狠的乱了半天

    直待廉馨觉得假笑都快撑不下去的时候,对面那人才缓缓开口,说的却是

    “传言廉馨公主喜欢轩宇皇子,没想到用情如此至深。”

    廉馨挑眉看向画像“此人,公子认得?”说着起身转到旁边的桌案后面盘腿坐正,用帕子沾了茶,将唇角的血渍拭去“本公主到青越之后,生过一场大病,忘了些过往,此人的画像也是意外得之,正在好奇他是何人,公子若能解惑,本宫感激不尽。”

    慕亦然闻言心中莫名松了几分,但看到她随意的举动,又有些气闷,刚才的杀机任是个男子受了,都会惧怕自己几分,这个女人...

    廉馨猜不出他在想什么,也不打算顺着他的所想,否则怎骗他离开?于是自顾自的低头叹气道“公子能在越宫来去自如,想来是个人物,定知道本宫的处境,越宫波谲云诡,各怀心思,本宫被扯在里面扮演什么角色,并不由自己决定,公子若有安排,本宫领命就是,至于后顾之忧...呵呵,一无亲信二无权势三无知己又处处被人监视,想翻个浪花儿也是难的。”

    话语间的柔弱无助自暴自弃,让慕亦然莫名的又起不忍之心

    “我命向来由我不由天,你又何必...”

    刚刚还是杀气腾腾,这会儿又轻声安慰,廉馨顾不着他的一出一出,只求他能跟着自己的话音走,她不喜欢被人拿捏,气势功夫不够,话题权可一定得捏紧,于是再接再厉道“公子通古达今,想必听说过本宫是天下有名的花瓶?既是花瓶,无心无脑,何来不甘。本宫信命的。”

    天下女子都是搔首弄姿装腔作态,令人作呕,这个女人竟自称花瓶,莫不是为了摆脱他?于是慕亦然又想生气了“是不是花瓶,本公子试试才知道!”

    不及话落,身影一闪,已到廉馨面前,探手拉住那纤弱玉藕,毫不留情的向空中甩去,廉馨大惊,急中生智,巧使暗劲儿,借着对方托举的力量做了个侧空翻,平稳落地后不待对方动作,一个踮脚旋转,转到他的身后,疾步后退靠紧柱子。此人身怀绝技,这柱子好歹也算个依靠。

    行云流水之姿又惹他的惊艳,下意识的看了看刚刚抓握过柔暖的手,勾唇笑了“身法如此娴熟敏捷,还敢说你不会武功!”

    这是他今夜第一次笑,廉馨只觉得眼前瞬间变得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只是压迫继而袭来,她来不及回味,叫道“你误会了!”

    慕亦然不听她的解释,再次出手,廉馨大骇,抽身想躲,手臂已然再次被擒,猛力之下,一个趔趄撞上他的胸膛,满怀柔软,满腔幽香,慕亦然神情一晃,廉馨见机抬左腿,以右腿为支撑,下腰扭转身体,逃出双臂的禁锢,慕亦然回神反手揽住正要逃脱的纤腰,却突感拇指剧痛,下意识的松左手,欲以右手袭其后背,眼前一黑,竟是一条长腿踢向面门,不得不回手来救,后发先至,抓住廉馨的脚踝,这边尚未用力,耳旁风声又起,却是一记粉拳袭来,慕亦然皱眉,她竟然在拼命,想着左手截住袭来的粉拳,两手用力一抛,将廉馨生生扔到空中,而后双臂舒展,轻轻接住,垂目看向怀中喘息不定的人儿“你这也算功夫?”

    廉馨倔强的挣扎“本宫从未说过自己会功夫。”

    朱唇皓眸,娇喘盈盈,慕亦然心口一紧,鬼使神差的收紧手臂靠近那两瓣樱唇

    “唔...”

    甜香在齿间肆意,他贪婪的想细品,胸口猛地传来剧痛,收回迷离的双眸看去,才发觉怀中人儿的愤怒,慌忙将她放开,自己竟有些无地自容。

    廉馨一得解放,迅速远离,戍守防备“你到底要怎样?”

    慕亦然抿唇回味那甜香,耳侧红晕漫起,竟忘了回话。

    “本宫自到青越以来,深居简出,善待下人,而与你也仅仅只有一面之缘,真的不知道有哪里得罪了你。如果是在漓国,请你先讲明白,也好让本宫死的瞑目。”廉馨气疯了,那可是自己的初吻啊,就这样没了,这个该死的男人!她借话音拖延,悄悄探手,将枕下的匕首藏于袖间,伺机而动,不死也要弄残他!

    红晕仍在蔓延,笼罩了慕亦然帅的前无古人的脸之后,迅速占领了他的脑,所以他还在迟钝中,艰难思考:显而易见,她虽会防身身法,却没有一丝内力,没有内力怎用媚术?不是媚术又怎会让他念念不忘,难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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