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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上了年岁的警察，嘴轻轻动了动。
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程望看着面前的警察，微微点了点头，“辛苦了”
大家急忙应着，“不辛苦，不辛苦。”
那么小的孩子，就遭受了那么多，饶是他们，也觉得心疼。
庆幸，小男孩长大了，现在还有了女朋友。
外面的风有些大。
程望护着怀里的小姑娘上车。
助理已经到了，看到两人过来，恭敬的喊着，“程总，夫人。”
程望淡漠的点了点头，带着怀中的小姑娘，不发一言。
桃桃坐在车上，等到关上车门，就小小的凑了过去。
紧紧的挨着程望。
程望垂眸，轻轻将小姑娘揽在怀里，声音轻柔，“冷吗？”
前面的助理一听，急忙将车的温度调高了不少。
桃桃小幅度的摇了摇头，只是乖乖的靠在他的怀里，小手都和他十指相扣。
声音绵软的喊着，“小哥哥”
程望看着小姑娘柔软的发顶，轻轻应了声，将小姑娘往怀里揽了揽。
“别担心”
他没事——
桃桃不说话，将身子往他的怀里挤了挤，小脑袋窝在他的胸前，听着耳边的心跳声。
“噗通噗通——”
一声又一声。
等了许久，小姑娘朦朦胧胧的声音忽的从胸口传过来，声音小小的，“小哥哥，你还有我。”
她永远都不会离开他的。
程望顿了下，然后，唇角缓缓扬起，闭上眼睛，“好”
到了小区，桃桃是被程望抱下来的。
天已经蒙蒙亮了，外面的雾气弥漫，之前的天气都不好，今天添了雾气。
桃桃靠在程望的怀里，迷迷糊糊的想着。
今天应该会是个好天气吧——
两人回了家，洗漱过后，便直接躺在了床上。
桃桃乖乖的倚在程望的怀里，小小的手臂环着他的腰身，似是在哄他睡觉，“小哥哥，乖乖睡觉哦。”
程望低眸，有些好笑的看着怀中的小姑娘，手指轻轻点了点她的鼻尖。
“这句话，送给桃桃小朋友。”
桃桃的眼睛弯成一道小月牙的模样，乖乖的笑着。
两人同时闭上眼睛，程望将小姑娘揽在怀里，一点点的哄着。
房间里寂静无声。
一直等到小姑娘彻底睡熟了，程望方才缓缓睁开眸子。
试探性的唤着怀中的小姑娘，“桃桃”
小姑娘不应声，睡得沉沉。
过了一会儿，程望方才小心的将怀中的小姑娘放好，缓缓的坐在床边。
看着小姑娘香甜的睡颜，程望站起身，将留了一条缝隙的窗帘拉严实。
缓缓走出房门。
独自一人坐在客厅里。
此时，别墅里。
睡在床上的人蓦地坐起身来，身上满是汗意，眼角的泪，控制不住的落下来。
似乎是习惯了这样的梦。
床上的人缓缓站起身来，拎起床边的酒，一口喝下去。
随手扯了扯自己的领口，控制不住的站起身来，朝着一间锁着的房门走过去。
熟练从自己的口袋里拿出钥匙。
“啪嗒——”一声，房门打开了。
李建抬步走进来。
这个房间布置的十分漂亮，窗户，壁纸，床单，地毯，梳妆台，都是灰蓝色。
每一处都很精致，足以见设计之人的细心。
床头，摆着一张照片。
李建的脚步站在门口，将手中的酒杯随意的扔在门外，脚步抬起，缓缓坐在床畔。
相框上面很是光滑，似乎被人摸过了很多次。
相框里，是一个穿着灰蓝色长裙的女子，二十芳龄，笑颜如花。
像是这世间最美的那朵兰花。
李建的手慢慢抬起，轻轻的摸在女人的脸颊上，眸中满是柔意。
“雅然——”
他的口中缓缓吐出这个名字。
“程望长大了，长得很出色，很——像你。”
他的手指摩挲了很久，将手中的相框缓缓放下，从抽屉里摸出一本相册来。
里面的一张张照片，从小到大，从四五岁，到二十多岁。
相册被人保存的很好，每一张照片都灵动鲜活。
“你说，你怎么就那么傻呢，明明自己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就偏要让父母领养我。”
“你给了我钱，给了我崭新的生活，给了我一颗爱人的心。”
“可是，最后你却离开了我的生活，雅然，你真狠心。”
“啪嗒——”
一滴泪落在了相册上面。
他似乎没有感觉到，只是还在说，“如果当初，我拦着你，不让你嫁给程林盛的话，现在是不是会不一样？”
“不和你赌气，直接离开的话，是不是会不一样？”
“至少，你还活着。”
他的话轻飘飘的，散落在房间里各个角落，但是却没有人给他一个回答。
他也似乎习惯了。
不需要答案了。
他将所有的东西都妥妥的封存好，一丝不苟的将床边坐出的褶皱都处理干净。
他站起身来，看了眼衣柜里的衣服。
抬起头来，看着外面的天气。
“快冬天了，换冬装了。”
然后就折过身，走出去，重新锁上房门。
上午，酒吧里
没有夜晚的喧嚣，程望坐在卡座上，对面是李建。
桌面上的酒是李建叫的。
他的手指轻轻握着一瓶酒，缓缓倒着，淡黄色的酒液落在酒杯里。
然后推到程望的面前。
他的声音淡淡的，“想问什么，可以问。”
程望看着对面的人，只是将面前的酒端了起来，声音冷硬，“我没有什么好问的”
然后，一口饮下。
李建坐在对面，看着程望，忽的笑出声来，“好，不想问，那就不问，不问。”
“喝酒！”
一杯，两杯，三杯——
他们都不知道喝了多少的酒。
直到李建晕晕乎乎的推开酒杯，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下来。
方才停止。
程望捏在手里的酒杯停下，手指因为用力都变成了白色。
李建恍恍惚惚的站起身来，眼睛里都是红的。
“小兄弟，帮个忙，叫个车。”
他喝醉了，忘了对面坐着谁。
程望将手机拿出来，声音沙哑，“去哪里？”
他的身子晃了一下，随手抹了一把泪，毫不在乎，“墓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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