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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板，走吧。我觉得有些不太妙。东西她也拿到了，咱们现在走还来得及。”这是黑牛跟我这么久，头一回“临阵退缩”。从前不管遇到什么，他就是一句干就完了。今天这是怎么了？
“走吧，我带你们离开这里。这娘们越看越不像个好人。”白小川也在一旁劝着我。
“趁她现在在里头鼓捣那个玩意，我们走还来得及。”黑牛握紧了刀柄又说。
“走！”当机立断，我起身就准备离去。
“程，哥，大姐还没出来呢。你们这是打算去哪啊？”我一起身，那三个随从就围了过来。有意无意的，还将手里的枪往上抬了抬。
“我四处溜达溜达，你们不去转转？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等你们大姐出来，你们就没机会为自己…是不是？”我挑了挑眉毛，搓动着手指对他们说。说话时，眼神还往竹楼那边瞟了瞟。
“这个，不好吧程哥。大姐不是说，回头任由我们拿么。”他们想，但是不敢。
“东西放在自己口袋里，才是属于自己的。跟你们多说无益，让让。”黑牛挡在我的身前，手上一使劲将前头两人给推开了。
我们就那么从他们身边擦身而过，然后大摇大摆的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只要回到之前的那个亭子，我们就能进入密道。进了密道，就算是朝惜露，恐怕一时半会也找不到我们。只要我回去了，一切都好说。
“程哥，程哥！”走出去没多远，身后传来了随从们的喊声。我们充耳不闻，反倒是加快了脚步。
“快走，这些狗娘养的追上来了。”黑牛回头看看，压着声对我们说道。
“老板，咱们在前头桃园那里等他们。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后头的脚步逐渐急促。黑牛想了想，一咬牙对我说道。
“好！”既然不能善了，那就动手。我此时已经拿定了主意。
可对方却不给我们继续前进的机会，伴随着一声枪响。我们站住了脚步。
“程哥，我们觉得这事还是得大姐点头才行。要不，您几位受累跟我们回去等等？大姐都说了，这回大家都有份，尤其是程哥你的那份更不会少。咱们不急于这一时对不对？”三人见我们站住，呈品字形举枪围了过来。
“那是，那是，也是我们心急了。那就回去，大家一起回，去！”黑牛脸上讪笑着朝对方靠近两步，说话间拔刀就砍。一刀下去，人头落地。对方压根没有想到我们会下死手，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我已经将手指上的妇人心刺进了其中一人的颈动脉。黑牛的刀接踵而至，又是一刀砍翻了最后一人。
“走！”见了血，意味着此事没有转圜余地。我朝着瑶池方向看了一眼，沉声招呼着奔跑起来。
一口气跑过了桃园，我们这才放缓了脚步。黑牛的刀始终握在手里，而白小川和小乙，也是一前一后隐隐将我们护在当中。
“咱们不能停，咱们必须尽快赶到凉亭那里。要不然朝惜露出来，就危险了。别忘了她应该还有援兵。”黑牛朝后看了看说道。走得急，我们的背包全都落在瑶池里了。这次回家的路，注定不好走。
“这一路，咱们怕是要餐风饮雪了。”我苦笑着对大家说。
“没事，我找得到吃的。不然你们没来的时候，我和小乙是怎么过的？快走，我感觉那娘们已经察觉到这里的事了。”白小川四下张望一眼催促着。闻言我们不再耽搁，继续一路小跑着朝前奔去。这一跑，一口气不带歇的就到了凉亭。白小川跑进凉亭，将那石桌的桌面朝右转动了三圈。一阵吱吱嘎嘎的机括声响起，石桌慢慢朝旁边移动，露出了掩盖在底座下的洞口。
“快！”白小川示意我跟黑牛快下去。
“程文正，连个招呼都不打就这么走了，莫非是嫌弃我这一路慢待了你？”身后飘飘荡荡的传来了朝惜露的声音。只是此时这声音听到我们的耳朵里，多少有些非人的感觉。就像是那种，经过了后期制作的合成音一样。
声已至，身已近。转瞬之间朝惜露就凭空而来，所过之处劲浪席卷，大有摧山倒海之势。
“那娘们来了，快走！”白小川脸色剧变，一伸手将我推进了洞里。洞口距离地面约莫三米深，我一下掉落进去，没等缓过神黑牛就跳了下来。将我从地上扶起，他急匆匆在我耳边说：“老板，你赶紧走，千万别耽搁。我觉得她应该是获得了什么好处，这说话间就到了跟前，就凭这个速度，就不是我们能比的。我给你断后，能拖多久算多久。老板，回家，靠你自己了。”
“一起走！”我拉住黑牛说。
“我的任务就是保护你，你出了什么岔子，提娜姐不会原谅我。所有人都不会原谅我。连我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的。白小川他们还在上头，他们挡不住朝惜露的。我就在这里等她，只要她下来我就开干。快走，别磨磨唧唧的。回头帮我照顾我家那口子还有我爹。我能活着，自己会回去。走！”黑牛推搡着我，又往我兜里塞了一把巧克力。
“程文正，不辞而别可不是大男人所为。你走了，他们怎么办？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就是杀了我几个手下么？我既往不咎。跟他们比起来，你更重要。”我在隧道里跑着，朝惜露的声音却是无孔不入的钻进我的耳朵里。我多次想要回头，可最终又压制住了那份冲动，现在回去，所有人都白死。我得活着回去，活着才有希望。这是我第一次没有跟兄弟共进退。这一次的遭遇，也对我今后的很多选择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不知道跑了多久，我眼前没路了。我靠在墙壁上，慢慢坐到地上大口大口喘息着。我想等黑牛和白小川他们。隧道深处传来了一阵脚步声，我警觉的起身，深吸一口气准备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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