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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命由心牵,心不由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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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丰安的照顾下,我捡回来一条命,在养病的过程中,我在挂念她的同时,惦记着我疯癫的父亲,不知道他又飘到了哪里。

    身体稍有体力后,我踏上了寻父之路。

    在这条路上,最大的障碍就是我的一顿三餐。我去应聘童工,有的店家不收,有的店家收聘后,又不支付工资,做完活计后,便将我们这些孩子棒打出去。

    就在我实在无法承受深度饥饿而晕倒在大街上时,我遇上了席浠。

    毋庸置疑,她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儿。

    在将我带到台湾后,她游说了她的父亲供我读书。年龄和我相仿的她,主动帮我料理着衣食住行。

    席远山,爱女心切,在不得不听女指挥的同时,发现了我在音乐上的潜力。

    这个发现让他很是激动,动用着唱片公司的大部分精力和资金来秘密地培养我,包装我。

    我在接受培育的同时,暗中让席浠动用席远山的人脉,帮我在大陆寻找一个叫叶安清的人。

    我在学习的同时,每天晚上在床前做的最多的事情,便是回忆着我和“她”的故事。

    我买了好多宣纸,画着一副又一副与她在一起的画面。

    越画越熟练,越画越生动。

    越画,越想她。

    席浠有一个爱好,每年生日的那天都会去她父亲的世交那里做手工模型,作为给自己的生日礼物。

    这一年例行依旧,生日当天她缠着我很久,要我陪她一起过去,我拗不过寿星的再三商求,便和她一起拜访她的世伯。

    没有想到,当我走入那个如充满梦幻的“加工厂”,就被那里玲琅满目无可不做的材料吸引了双眼。

    我在帮席浠做洋娃娃的同时,心中生起了一个美美的算盘。

    第二日,我偷偷地再次拜访世伯,想拜他为师。

    世伯一听,哈哈大笑,直说我这个孩子真是有趣,甚得他的喜欢。

    他说,模型加工只是他平时的爱好,并非是营生之计,所以用不上拜师一说,如果喜欢,随时去玩。

    我听到后,喜不自胜。

    每天,我都会抽出一点时间跑过去,认真地制作着我与“她”的故事。

    半月后,一个小的柳树模型呈现于眼前,我双手拄着下巴,嘴笑唇弯。

    乐着乐着,我又渐渐地失落。

    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

    我看着模型上的那个女娃,不禁轻声问她:今生,是否会再得一见。

    我突然好想快点长大成人,等到有能力的那天,我一定会不远万里的去找她。

    一定要找到她。

    谁让我,已经如此爱她。

    我在期盼长大的同时,认真地做了一副成人后的我们。

    做完的那天,我看着那个柳树下的少女,再次对她乞求:柳湾湾,请你不要忘记我。

    这辈子,你谁都可以忘记,唯独不要忘记我。

    数月之后,席浠派出去的人有了回信,他们没有找到我要找的人,却找到了一些和他曾有着密切往来的人的信息。

    一个叫孟云晴,一个叫柳平国。

    我拿起这两个人的资料后,脑袋像受到了重击一般,嗡嗡作响。

    因为,那其中的一个人对我来说,熟悉有加。

    我见过他两次,一次是在他的家中,我教他的女儿骑自行车,一次是那个风雨天气,正是他抱着我的母亲从外面破门而进。

    我以为,一切只是凑巧而已,我以为,母亲的抑郁只是心思狭窄而已。

    当我看到他的名字后,我就无法再这样“以为”。

    “平国”、“苹果”,母亲死后手中紧紧地攥着的那条苹果心项链,是最有力的证明。

    我终于知道父亲为何癫疯,他不仅伤心于母亲的抛夫弃子,还在痛恨母亲至死至终都在爱着别的男人。

    这种行为,不是背叛,又该称作为什么。

    我将那叠资料,从桌上一挥而下,双手撑在桌案上,疯狂地咆哮。

    我在痛恨那个人的同时,心中也如被撕开一样,痛地鲜血淋漓。

    一个不得不承认的事实摆在了眼前:这辈子我和她,不会再有任何可能。

    我愈想愈恨,在恨那个男人打破我本该拥有的幸福家庭的同时,也迁怒于他的女儿。

    与此同时,席远山知道我暗中利用他的女儿,动用他人脉的事情,对此很是不满。

    我停止了对父亲的寻找,不是因为害怕席远山,而是想尊重父亲的选择。

    放开对他的牵绊,也许对他也是一种解脱。

    几日无眠后的我,再次坐到琴前时,摒弃了席远山的所有深情派曲调,自创了冷水音乐。

    爱情,都是带着背叛的幌子。

    幸福,都是盲人才有的感觉。

    时间飞过十三年,我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少年。

    一天,席浠在帮我收拾房间时,看到了被我藏在床底深处的蓝色相框,她拿起来,念着那个本被我以为不会再想起的名字。

    柳湾湾。

    十三年了,她现在在做什么,过的怎么样。

    也许,她依旧活泼可爱,也许,她早已成家生子。

    想到这个猜测后,我再次发疯一样的从席浠的手中抢过来相框狠狠地将它摔在了地上。

    席浠见状,眼睛突地红了,神色委屈地看着我。

    我这时才发现,她也已经从当初的小女孩而出落的亭亭玉立;我更加发现,我再次为那画中人而情绪不能自控。

    为什么,每次遇到与她有关的事情,我都这样无法自控。

    我抱歉地看着眼前这个对我有着救命之恩的人,却不能说出一句让她暖心的话。

    因为她对我的感情,我无法回应。

    她看着我久久无话,最后默默地退了出去。

    在她走后,我看着地上被我摔碎的相框,片片玻璃划入心口,我受不了心中的疼痛,走上前从玻璃碎片之下捡起那张画纸,拨通了丰安的电话。

    我让他在最短的时间里,帮我换好相框的玻璃。

    万事如春笋,只要有了根,就会阻止不了它的蔓延。

    自席浠将相框翻出后,我的生活再次陷入了凌乱,烦躁不安,夜夜难眠。

    终于,我忍受不了这种折磨,对席浠提出了回大陆发展的想法。

    席浠不但没有问我言出何因,反而去席远山那里大肆宣讲自己对大陆的热爱和向往,席远山听到后没有过多究问,直叹女大不中留。

    谁也不知道,在飞机落地的那一瞬间,我久封的心竟然有了一丝的回温。

    我乔装打扮,走在清原的大街上,在躲避粉丝的同时,寻找那一张记忆模糊却又线条深刻的脸。

    为什么,明明在恨,心中却在忍不住期待着爱;明明知道不可能,却还是想见一面。

    是不是,这就叫命由心牵,心不由己。

    皇天不负苦心人,就在我苦寻多日的一天傍晚,我终于见到了她。

    柳河书店,一个亲切万分的名字,让我毫不犹豫地将它选为躲避粉丝的“堡垒”。

    我直直地冲了进去,却不料冲破了一对情侣的情事,让我当时抱歉万分。

    没想到,那个女孩儿很热情,不仅没有怪我,还带我到库房躲避,就在我与她视线相对的那一刻,我的心狠狠地抽跳了一下。

    好像,真的好像。

    会不会,是她?

    不会,眼前的女孩明显有着男朋友。

    我找的她,不会有男朋友。

    不知道我哪来的自信,我竟然认为她会向我等她一样在等着我。

    所以在离开书店前,我再次看了她一眼,之后告诉自己:也许她们只是长的很像,但绝对不会是同一个人。

    这个假设,我不允许成立。

    可是老天还是很会捉弄人,他在告诉我,万事不是我不允许,就不会发生。

    那日,我看到倒在电台VIP室的她,忍不住上前扶起。

    因为她太像“她”,我无法做到视而不见。

    但是,那一句“女娃子”像冲锋号角一般,将我胸中的怒与恨连根唤起!

    我定住了。

    她真的是“她”!

    她竟然真的有了男朋友!竟然和别的男人在公共场合搂搂抱抱!

    我好恨,好恨。

    我根本理不清我的恨是出于嫉妒还是出于爱,我分不清,我想疯狂。

    我无法抑制我的情绪,只有加快离开的步伐,才能平缓我急促的呼吸!

    为什么,到头来只有我自己在唱着独角戏。!

    在车上的我,暗暗地攥紧拳头,觉得自己甚是可悲。

    每天唱着绝情绝爱,实质上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情种。

    那书店之中的画面,在我脑中不断闪烁重现,一遍又一遍,越闪越清晰,越现越深刻,清晰而又深刻地讽刺我多年来的愚不可及。

    我潦草地应付完下一场的演出,急切地想赶回家中休息。

    当时的我,只想得一清静之处,缓缓乱麻而入的心。

    没想到,她的消息会那么灵通,竟然能找到我住的地方,在夜里等我。

    她问我,还记不记得她?见我不言,她又自报姓名。

    我看着她流泪的双眼,咽下了想要呵斥的话。

    “对不起,我不记得了。”在对她说的同时,也是在对自己说。

    想见的那一面,已经见到,一切就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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