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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斯从勾唇冷哼一声，咬牙问道，“若是我，你以为能让你等到今天？”
方柠一时有些茫然，申斯从不像在说谎，可如果不是申斯从，那会是谁？
“不是你?还会有谁？”
申斯从没说话，反手将文件袋里的照片全都抖了出来，照片散落一地，都是她和申斯南在一起时拍下的，送申斯南去公司的，牵手从电影院出来的，那晚在超市的，包括跟周厘和袁竟州一起吃饭的......
方柠垂眸看着地上的照片，眼底情绪翻滚，照片上拍的，都是最近几天的事......
“跟踪你拍下这些照片再送到我手上，是想让我知道你们的关系，你说，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方柠怔怔问道，“是什么？”
“斯南是我弟弟，我自然不会把他怎么样，但你方柠呢？我申斯从的女人背着我跟我弟弟搞在一起了，你说我知道了会怎么做？”
申斯从顿了顿，看向方柠的眼神多了一丝玩味，“显然，目标是你！你觉得是谁这么恨你啊？”
方柠几乎是立刻就听出了他话里的意思，她拧紧眉心，嘴上固执问道“你想说什么？”
“阿柠，我时常夸你聪明，怎么这个时候就想不明白了呢？”
方柠没说话，捏着照片的手指紧了又紧。
申斯从像是见不得她这副样子，一把夺过照片，眼中阴鸷更甚，冷硬的声线里夹着几分讽刺，“怎么，不会真以为他又爱上你了吧？”
方柠垂着眼眸，眼底情绪起起伏伏，突然冲申斯从吼道，“不是他，不可能是他！他不会做这样的事，你这么说只是想让我误会他，我不会信的。”
申斯从嗤笑一声，似是觉得她这样自欺欺人有点可笑，“这才过了多久？他对你的态度前前后后变化这么大，你就没想过为什么？阿柠，他在利用你，他只是想利用你，你是真的太天真，还是宁愿装作什么都不明白？”
方柠紧抿着唇角，说不出反驳的话。
申斯从见她不说话，口气不冷不热的继续道，“你以前常说，他这个人最是克己守礼，袁静珂那丫头多任性，可在他面前还不是只能乖乖听话，他这样严于律己的人，明知道你跟我的关系，却跟你上了床，你觉得这是他申斯南的行事作风吗？如果不是为了利用你，他当真能看的上现在的你吗？可阿柠你居然蠢到看不清，还为此背叛我！”
明明是他亲手把方柠推向申斯南的，明明是他说不要妄自菲薄，明明是他要求她这么做的，现在不是如他所愿吗？可他却又反口说出这样的话来！笑她多愚蠢，笑她太天真！
方柠双眼猩红的望向申斯从，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讥讽道，“背叛?申斯从，你何必自欺欺人，我跟他上了床，他发现我在你身边待了这么久，竟然还是个chu，这不就等于在打你的脸吗？你这样生气这样愤怒，不是因为我，你是怕他知道了你的秘密，怕他知道你不行！”
方柠说完，失声笑了起来，脸上嘲弄意味明显，申斯从即刻变了脸色，刚收起的怒火再次浮上来，眸色暗沉。
申斯从身形高大挺拔，一身黑色西装，从来都是老成持重道貌岸然的模样，旁人只觉得他不苟言笑，但其实他本就生了一副薄情寡义相，眉毛逆长，嘴唇淡薄，脸上的银丝细边眼镜遮去了几分冷情，却遮不住他此时眼里汹涌的狠戾之色。
他起身脱掉外套，用力把领带扯松，像是终于挣脱桎梏的囚徒，脸上扬起残忍的笑。
他走去壁柜，拿出里面的药放进八角玻璃杯里，又往杯子里倒满酒，端起杯子摇了摇，等里面的药慢慢与酒水融为一体，踱步到方柠面前蹲下，捏开方柠的嘴，直接将满满一杯掺了药的酒往她嘴里灌。
方柠没有挣扎，进来这间房的那一刻，她就清楚接下来要经历什么，她是不惧的，反正他的手段来来回回几年了，也就只有这一招而已，她怕的也从来不是这些。
她被呛的咳了起来，申斯从只管将杯子里的酒灌完，然后放开她，沉声道“阿柠，你是慌了怕了痛了?才会一味跟我逞口舌之快吗？”
他说完，起身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双腿交叠往后靠在椅背上，把玩着手上的杯子，姿态闲散，似是在为接下来将要发生的事做好了准备，眼睛一瞬不离的盯着方柠，眼底隐隐闪着兴奋。
她第一次见申斯从是在孤儿院，那时候她还很小，大概是三岁或者四岁吧?时间太过久远，她已经记不清了。
在孤儿院那样的地方生活，加上从小就爱生病，时常被欺负，方柠的性格其实一直都是胆小自卑的，不爱跟人说话，不爱凑热闹，经常都是自己一个人默默待着，没有玩伴没有朋友，被人欺负了也不敢说，因为没有人会帮她，经常一个人躲起来哭，就算是哭也不敢哭出声。
但方柠记得很清楚，在她又一次被欺负的时候，是申斯从保护了她，那年的他7岁，他赶走了欺负她的小朋友，告诉她说，“被人打了，就要打回去，而且要打的比别人更狠，这样他们下次才不敢再欺负你。”
当时的方柠懵懵懂懂的点头，第一次知道被人保护的感觉，第一次那么迫切的想认识一个人，第一次想要有个伙伴。
在申斯从待在孤儿院的三个多月里，她一直像个小尾巴似得跟在他后面，哥哥哥哥的喊他，申斯从没拒绝，但也没表现出多么高兴的样子。
方柠突然想到，他那时候就不爱笑，一个7岁的孩子，却有着不属于他那个年龄的成熟，除了方柠他谁也不爱搭理，院长对他挺不一样，总是背着其他小朋友，偷偷给他塞一些吃的，但他不管是对那些吃的还是对院长，都很不屑一顾，转身就都给了方柠，每天最喜欢做的就是趴在孤儿院的门口往外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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